最后陆酉和谢云君的短节目拿到了技术分30.59,表演分30.15,共计60.74的总分,成为比赛开始以来首个短节目突破60分的组合,暂时位列第一。

之前分数排在第一的正是跟他们撞曲的那对组合,不过等陆酉和谢云君他们的分数出来的时候,那组选手表示自己输得心服口服。

在捻转和抛跳难度相差不大的情况下,人家都拿出三周跳了,这还怎么比?

在青年组双人滑中,三周跳的存在绝对是十亩竹园一根笋——物以稀为贵。

就算两个组合的捻转和抛跳难度差不多,但陆酉和谢云君一个高质量的3S就跟他们的2Loop拉开了2.6的基础分,加之陆酉和谢云君完成整个表演,GOE跟不要钱似的嗖嗖地往兜里拿,而且他们的表演风格似乎也很对裁判的胃口,因此到最后,两组仅仅短节目就已经拉开了十几分的差距。

看完分之后,陆听讼被秦思宇留下来单独讲话,陆酉拉着谢云君噔噔噔跑回观众席,左顾右盼地找了一会儿,发现安静和邱海坐在中间的位置。

观众席的台阶比普通的要高很多,陆酉裹着外套,像个大毛球一样吭哧吭哧地往上爬,谢云君就用双手虚虚地在后面搂着,时不时伸手托上一把。

等双人滑所有的短节目结束,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了。

陆酉他们最后排在了第二,得分排在首位的是一组上了抛三捻三的选手,来自淮市市队,本次是挂名在一家俱乐部下参赛的,其中女伴15岁,男伴已经17岁了,尽管抛跳的质量不算高,女伴落冰的时候摔了一下,但依旧把技术分往上拉了一个档次。

好歹人家周数是转够了的,只是因为摔倒最后吃了一记扣分。

为了选手能有一个更好的状态,双人的自由滑安排在了第二天上午,今年的俱乐部联赛比较特殊,往年都是等七月份孩子们放了暑假才开始第一站,结果今年提前了一个月开赛,淮市站作为首个分站赛,来参加比赛的小选手们大多数都还没放暑假,等明天比完大家还得各回各家迎接期末考试来临的噩梦。

所以今年的俱乐部联赛就出现了一个非常壮观的现象——比赛结束的小选手们动作整齐划一,纷纷从包里掏出课本,直接在冰场头悬梁锥刺股地学习起来。

其实当初提前开赛的通知一出来,选手们就已经哀嚎遍地了,但淮市分站赛又是不得不参加的一站比赛,选手们没办法,只好在比赛的间隙争分夺秒地抓紧一切时间学习。

——冰是要滑的,学习也是要学的,不管是哪一项竞技运动,真正能把其发展成职业养活自己的人是极少的,要是最后不能走上职业的道路,那就还是得靠成绩来考个好大学选个好专业。

花样滑冰就更别提了,除了在每四年一届的冬奥会时能昙花一现翻红几天,而且基本都还是靠运动员的逆天颜值出圈之外,其他大部分时间花滑其实都冷门到南极。

在高校聚集的南方,很多大学更是连滑冰队都没有,毕竟那边常年见不到雪,很多人一提到滑冰,第一反应还是轮滑。

因此想靠花滑上一个好大学,可以选择的范围是及其狭窄的。

在一片祖国花朵欣欣向荣学习的气氛中,陆酉拿着自己的初二数学,屁股下面像是有针在扎似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整个人扭成了一条毛毛虫。

“酉酉,你是屁股疼吗?”安静一脸认真地问。

“……”陆酉沉默,“不是。”

“她就是不想看数学。”谢云君直接戳破陆酉那点小心思,帮她把翻得乱糟糟的数学书拨到正确的那一页,“梁阿姨说了,你这次期末数学要是考不到九十分的话,暑假就不带你去迪士尼玩了。”

陆酉立刻不扭了。

屁股下面的针也消失了。

谢云君总能用短短几句话就能让陆酉从峨眉山泼猴变成乖宝宝这件事,有时候连陆听讼也觉得神奇。

小女孩不情不愿地拿起数学书,看了不到半页,又扭头可怜巴巴地问谢云君:“谢云君,我要是没去成的话,你也会留在家里陪我的吧?你忍心丢下我吗?”

“不丢下你,”谢云君塞了一支笔给她,“你认真复习,争取考到九十分,我们就能一起去了。”

“九十分也太难了,要不这样,我考个八十五分,然后跟妈妈撒个娇,你到时候在旁边帮我煽风点火一下,妈妈说不定就答应带我们去了。”陆酉说。

谢云君:“可以,但是煽风点火这个成语不是这么用的。”

陆酉:“那该用什么?”

谢云君沉默了一下:“……助纣为虐?”

陆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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