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弘简未及弱冠,但已是多位大人选婿的头号人物。可他偏偏对风月之事不上心。
昨日薛起用言语试探,徐弘简所说出的话放在薛起耳朵里,他直觉是好事将近了。
薛起而今已是酒酣耳热,此时便趁兴举杯,说了一箩筐好话。
徐弘简前些日子在通州办的事,帮了薛家不说,还连带着扯出太后母族的烂账。
对徐弘简而言,这自然是好事。
听薛起之言,徐弘简干脆地饮尽了杯中酒。
次日薛起酒醉醒来,便更是对他即将与表妹定亲这事笃定不疑。薛凝也碰巧从他那儿听来了这事,后来还给苏苏惹出个不小的麻烦,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一
是夜,苏苏回房后感觉肩膀酸疼,红鲤给她按了好一会儿都不曾缓解。
红鲤眼中尽是心疼,扭头问绿莺:“姑娘晚膳时可有饮酒?”
绿莺摇头:“不曾。”
“那去热泉中泡上一会儿,应当能好受些。”
苏苏不是爱麻烦人的性子,但肩上实在疼痛难忍,便应了。
热泉果真消乏解痛,出水时苏苏肩上已经不怎么疼了。
红鲤又给她揉了揉,手上动作着,还一边感叹:“主子一身肌肤真是生得嫩,我还收着力气呢,肩上都叫我按红了。绿莺你可要帮着我,这是我替主子解乏呢,可不是吃坏了什么东西生出来的红印。”
苏苏被她逗得一笑:“好红鲤。辛苦你了。”
苏苏性情温和,对人一向细语轻声,当下刚泡完热泉,一把嗓子也被泉水润过一般,软糯濡沃。
红鲤听得脸上一红,说话也变得磕磕巴巴:“哪里,主子不嫌我手脚粗笨就好。”
正这时,屏风后转出一个人来,是郑嬷嬷。
郑嬷嬷刚好听到这几句,笑道:“你这手艺还是跟我学的,姑娘既满意,谁会寻你的不是?”
郑嬷嬷忙碌了一整日,又亲手送了醒酒茶到徐弘简桌前,这才得空到苏苏房里走一趟。
“嬷嬷快请坐。这么晚了,您该叫人跑一趟,让我过去,有什么事告诉我就成了。”绿莺关切道。
郑嬷嬷没有落座,走到红鲤身旁才停下,边瞧着红鲤给苏苏揉肩捏手的动作,一边道:“我是想来看看姑娘。前些时候身子不好,怕过了病气给姑娘,这两天都好透了,精神也好,如此才来。”
屋内烧得热热的,苏苏头发半干,简单扎束在脑后,几缕湿润的发丝贴在她白皙的脖颈上,偶尔滴下些水珠,落入到宽松的寝衣中。
她尽量坐得端端正正的,给忙碌着的红鲤和绿莺提供方便。苏苏肩颈的肌肤经不得触碰,哪怕红鲤手法利落熟稔,她也会觉得痒痒的,咬牙忍着才没颤个不停。
郑嬷嬷叹息:“姑娘从前受苦了。”
膳房的事有轻有重,在徐府上上下下上百号人,像苏苏这般无依无靠,又生得过分好看的,最容易遭人欺侮,小心行事也免不了辛苦些,跟那些在主子跟前伺候的得脸丫鬟是没法比的。
姑娘家的身段姿容,足有七分靠天生,苏苏虽际遇差了些,好歹底子好。一双手从前要粗糙些许,衣裳底下遮掩住的每寸肌肤都雪一样地白。好生地养了一个多月,手上的细痕旧伤也褪了大半,足可称为青葱玉指。
郑嬷嬷是镇国公夫人身边的老人了,眼看着自家公子出生,又被迫与父母生生分离数年,心中对徐弘简自是万分的疼惜。
满腔的爱怜无处表达,在得知能进到朝宁院伺候时,郑嬷嬷大为欣喜,还没听清是何等差事就满口答应下来。她资历老,样样能干,只要能为小主子做的,必没有不尽心的。
待知道了徐弘简特地给镇国公夫人捎信是为了个娇滴滴的小娘子,郑嬷嬷更是欢喜。要知道从前几年开始,镇国公夫人想安排人到他房里侍奉,徐弘简那边连个响都没有,是从来不作理会的,一次两次下来镇国公夫人就不敢再提了,怕惹儿子生气。
进徐府之前,郑嬷嬷就打定了注意,哪怕对方是个土里刚挖出来的沾泥带灰的疙瘩,她也会十足小心地捧着护着。一打眼见着苏苏这般的,温良柔顺,进退有度,相貌与自家小主子再登对不过。
郑嬷嬷心里对苏苏简直喜欢不过来。照她看,小主子也是喜欢得紧,不然何必麻烦一趟要让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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