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国师而后天下,无国师则无国。其地位在我朝尊贵至此,可列某至今却仍有一事不明,望吕兄能在觐见前为我解惑。”
“列掌柜但说无妨,不必如此客气......”吕姓男子连忙止住欲在颠簸马车上行礼的对方,“只要是吕某所知,定当相告。”
“我闻一朝之君可以言帝,其身贵为天子。先帝开国时曾赐予国师帝姓,与天子齐名,享同等待遇,见其如见天子。可天子尚且屈尊为天之子,为何赐‘天’字于一庶民?”
“掌柜说的是十年前之事吧,也难怪,列兄并非这京城之人,自是不知其中内幕。”吕姓男子令马车停下,又遣散了车夫随从,这才开口:
“此事休要在国师面前提起。列兄,我仅说一言,当今圣上,已不再是十年前的圣上。你,明白了吗?”
对面黑衣青年的眉头,第一次缩紧了片刻,旋即拱手作揖。
“那列某相会国师的见面礼,依吕兄看......”
“女子贴身之物最佳。”
…………
从皇宫门前至正殿,一人一婢经国师口谕,所行极为畅通无阻。这口谕非托人传话,而是直接传音。随旁内侍平日里最乐于欣赏被吓破胆的求见者,此刻看到黑衣青年竟没有丝毫反应,皆神色凝重,态度转为恭敬,还新增两个人手一路搀扶受惊的女婢。
“你一人进来。”
青年深鞠一躬,低头掩盖间,轻咦之色一闪而过。略微吩咐婢女几句后,便跨过朱红门槛,进入大殿。依君王之礼叩拜尽毕,方才抬头一睹这国师的尊容。
只见端坐龙椅之人,雪鬓霜鬟,黼衣方领,颇有一国之师的威严,却不失仙风道骨之气,此刻正手持竹简,若有所思。
“姓列,名忆缺?”
“回国师,正是在下。”
“嗯,懂得礼数,态度谦卑,只是资质欠佳,又过了最好的修行年龄,特收作记名弟子。传我令去,昭告天下。”
“谢国师。”
列忆缺相信,这句话必已通过那传音之法响彻皇宫。
“不愧是国师,其气度姿态果然不凡,言辞也颇为讲究,且不说资质,我这年纪可是压在记名弟子的极限,他却极为委婉地点出;二来举世皆知,国师真正的弟子仅收天资不凡之人,此番话语,倒有种我与真正弟子失之交臂的感觉,给足了面子。以这国师之能本可强抢一切,但却极有原则。万金买名,的确如传闻中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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