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颜三郎和魏悠然摘了两竹篓葡萄。
颜三郎提着一个背着一个,不让魏悠然背:“下山不好走,还是我来吧。”
他虽是读书人,经常上山做农活,力气比其他读书人大。
再说,他舍不得魏悠然累着。
魏悠然本想说,她可以背一个竹篓,在末世,为了生存,与丧尸展开搏斗,带着物资逃命,弱不禁风,早没命了。
颜三郎坚持,魏悠然拗不过他,只能跟在他身后,等靠近颜柳村,陆陆续续遇见不少村民。
他们见颜三郎身后跟着一个少女,这少女不足二八年华,长得像仙女一样,纷纷问颜三郎:“这是谁啊,你们家亲戚吗,咋没见过呢?”
颜三郎没打算瞒着,便道:“这是我未婚妻,我们自小订了婚,后来,她家搬走了,前几年,家乡遭了灾,便投奔我家来了,在路上昏了过去,被山上的神医所救,神医有事离开了,她不愿离开,一个人在山中不安全,只能来我家住了。”
这是颜三郎与颜父商量的托词,为了给魏悠然一个合情合理的来历。
魏悠然虽住在山上,鲜少下山,村里人也有人知道她,隐瞒不是办法,还不如编一个合理的说辞,真真假假,让人信服。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这些年颜三郎不娶妻,原来是有未婚妻的,怪不得不娶呢。
这小未婚妻长得俊俏,比城里县太爷家的女儿也不差,都纷纷夸赞颜三郎命好,魏悠然长得俊俏等等。
这边颜父比颜三郎早一步到家,颜母想知事情结果,坐立不安,早早在门口等着了,见颜父回来,上前便问事情如何了。
颜父将八字递给颜母,笑眯眯道:“事情成了,比我想得好,那女娃识文断字母,知书达理,行事坦荡,不比城里姑娘差,配咱们三郎最好。”
那一屋子全是书,儿媳妇学问不低,将来生了他孙子,定比别家聪慧。
越想心里越热,他又把事情经过说了,末了将魏悠然夸了又夸。
听了这话,颜母也高兴,老头子还从没如此夸过人呢,看来那悠然姑娘是真好,就算不是顶尖儿的漂亮,也不会太差,不然儿子也看不上。
颜母喜滋滋进了屋,将八字放好,出来又问颜父:“那姑娘一直在山上住,不是说师父走了,不会有啥危险吧?”
这么好的儿媳妇,他们家不能错过了。
“三郎会带她回来的。”颜父坐在椅子上,满脸笑意,“三郎心眼多,那姑娘实诚,应该不是三郎的对手,咱们就等着抱孙子吧。”
他们村是颜柳村,有两个大家族,一家姓柳,一家就是他们颜家族人,颜姓族长是他大伯,他爹行二。
父亲兄弟三人的,他还有个三叔,年轻时朝廷征兵,去了北边打仗,后来给人当了上门女婿,很少回家,父亲去世,他也没能回来看一眼。
大哥在县里当账房先生,两儿两女,女儿都已出嫁,两个儿子跟着大哥生活,都已娶亲。
与大哥分家后,父母跟着长子住,所以他母亲在镇上,跟着大哥家生活,他家逢年过节给些孝敬钱。
颜父觉得,三郎娶亲后,他也了了一桩心事。
颜母是女人,心思细腻,一面做针线活一面问颜父:“她来了住哪里,她与三郎未成婚,不能住一个屋。”
她想让魏悠然与颜夏夏一个屋,可想起夏夏的脾性,顿觉不妥,不是怕委屈自己姑娘。
她是怕颜夏夏说了不该说的话,得罪了魏悠然。
若三儿媳因为夏夏不肯嫁进来,三郎不得恼了?
颜父没想那么多,直接道:“就住夏夏屋里吧,左右也住不长。”
话音未落,颜夏夏掀开帘子进来,大声吼道:“不行,我不同意。”
还没进门,就开始与她争地盘了,爹娘对她都满意,将她夸的天上有地下无的,若是进了家门还得了,她就失宠了,坚决不能同意。
颜母放下针线,好生劝慰道:“你的屋子大,床也宽敞,就让你三嫂住几天,你也知你三哥的本事,将来还能亏待了你。”
她是说颜三郎中举后,也到颜夏夏成婚的年纪了,三郎就这一个妹子,定然不会委屈了她。
可女儿争强好胜,喜欢与三郎攀比。处处压着三郎,三郎年长,不与夏夏计较,可成婚是三郎的大事儿,三郎又看中悠然姑娘,若是夏夏因此得罪三郎,三郎肯定会记仇。
他若记在心里,将来能有夏夏的好果子吃。
三郎看似宽和,其实最是记仇。
一旦被他记住,可能是一辈子的事。
颜母越想越觉夏夏不懂事,还想再去安慰几句,谁知被颜父打断:“这事我做主了,容不得你说半个不字。”
论起来,家里就属颜夏夏的屋子好,又是闺阁女儿家,悠然姑娘住着也舒坦些。
颜夏夏知无法阻止,冷冷一笑:“你们都偏心,以前偏心三哥,现在他媳妇好没进门呢,就护上了,我讨厌你们。”气的冷哼几声,甩脸子出来。
颜父和颜母也气得不轻,都说颜夏夏被惯坏了,太不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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