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她吗?”
周扬带着刘大几个小乞丐,蹲在扬州城西一条街道附近,看着街道里面一处吃食铺,此时正有一名年轻的布衣女子在店门口忙活,一会儿添柴烧火,一会儿和面做馒头,灶台上的蒸笼里,飘散出浓浓的水蒸气,一股馒头香味飘了过来,几个小乞丐都不住地吞口水。
“对,她就是张寡妇,老大,我们不过去吗?”
“再等等。”
周扬看到不止张寡妇在铺子中,还有一对老夫妻在,看那个抽着烟袋子的老头,蹲在门口,一直盯着布衣女子干活,那个老太太,在旁边絮絮叨叨不知道说些什么。
见这幅情景,周扬脑海里马上幻想出一副情景:一个温柔贤惠的女子,死了丈夫,却有一对恶公婆,指使着儿媳干这干那,自己却在旁边唠唠叨叨,骂个不停。
可怜的古代女人呐!
他再次打定主意,一定要女扮男装,赚大钱当财主,自己的人生自己做主。
“老大,我们等什么呢?”
刘大忍不住问,其他几个小乞丐也都饥肠辘辘,看着周扬露出恳求之色。
“再等等,那个糟老头子和老婆子在,看样子就凶巴巴,肯定会坏我们好事。”
“对哦,刘老头最坏了,他儿子自己病死了,却把气都撒在儿媳妇身上,张寡妇好可怜!”
“是啊是啊,我好几次都看到刘老头骂张寡妇,还有那个王婆子,一刻不停地骂。”
几个饥肠辘辘破衣烂衫的小乞丐,却在同情着别人,周扬总觉得这幅情景颇为怪异。
不过看到几个小乞丐认可了自己的做法,他感到甚是满意。
就在这时,那对老夫妻开始往一个箩筐里装馒头,装好后,老头就背着筐走了。
“这老头去哪里?”
“去另外一条街上送货,是悦来客栈订的馒头,他每天都去送。”
这下好了。
周扬看到老头走远了,顿时有了一个主意,当下跟刘大几个吩咐了一番。
只见刘大窜出去,一下子冲到刘记馒头铺门口,冲着还在店内的王婆子大声说道:“王大妈,我找你借点东西呀。”
王婆子一看是他,没好气道:“你个小杂种,你来干啥?滚滚滚!”
刘大冲着她吐了一口口水,嘻嘻笑道:“我来借东西呀。”说着一把扯开蒸笼,两手胡乱抓起两个馒头,抓着就跑。
王婆子一看就气坏了,马上追出铺子,也不管自己媳妇的喊叫。
刘大跑得不快,跑一下停一下,冲着王婆子继续吐口水,然后还吃着抢来的馒头,惹得王婆子越追越远。
周扬一看两人跑远了,马上整整衣衫,走到吃食铺前,对着张寡妇说:“姐姐,我想请你帮个忙,可以吗?”
张寡妇认出他,知道周扬平时最是胆小,也不惧他偷抢馒头,迟疑了下,才说道:“帮什么?你饿了吧,今天的馒头可都有数,不敢给你吃。”
“有位大爷施舍了我二钱银子,我想请姐姐帮我换成铜钱,顺便再在姐姐这里买几十个馒头。“
张寡妇将信将疑,没说话。
“姐姐,真的,你看。“周扬说着掏出银子握在手心,只放在自己胸前,给张寡妇看。
张寡妇还是有些迟疑:“我走不开,公公婆婆一会儿就会回来了。”
“姐姐求你了,我看旁边就有个大点的铺子,你去帮我们换一下铜钱吧,我们几个是乞丐,若是自己去换,肯定会被说成是偷的。”
“赵雪儿的娘生病了,再不吃东西就要死了,是不是,赵雪儿?”
赵雪儿听周扬这么说,哪里还忍得住,黑亮双眼马上泪水汪汪。
张寡妇一看这情形,又看看已经追赶刘大跑得没影的王婆子,点了点头。
“你们留下,帮姐姐看着铺子,我和姐姐一起去换银子。”
周扬可不放心把银子交给张寡妇,他准备跟着张寡妇一起去换。
经过了诸多算计和考虑,周扬终于顺利换到了铜钱,足足三百枚宋代的铜钱,这要是放在现代,自己就发了吧,可惜现在只能买点馒头。
跟在张寡妇身后,周扬看着张寡妇提着的那兜铜钱,看起来好重呀。
重新回到馒头铺子,张寡妇把手里的铜钱递给了周扬,周扬掏出了十文钱,准备买五十个馒头。
张寡妇有点疑惑,“你们买这么多馒头干什么?”
“庙里还有好些个小乞丐呢,买回去大家一起吃。姐姐,你帮我分成几份,我们分开拿,好吗?“
听到周扬这么说,张寡妇脸色好看多了,帮忙将馒头分成四包,一人拎着一包。
“姐姐,你知道哪里有最便宜的衣裳吗?旧衣裳也行,我想买几件。“周扬说着又掏出十文钱递给张寡妇。
张寡妇没接,“我先帮你在左邻右舍里问问,赶明儿你悄悄过来,到时候再给钱不迟。”
周扬还要再给,张寡妇说道:“我身上不好放钱,你先自己拿着,小心些,别被人看见了。”
周扬醒悟过来,定是张寡妇担心被公婆发现给没收了去。
于是没再坚持,将剩下的铜钱连同布兜往身上一缠,再用破衣烂衫遮掩了下,倒也看不出什么。只是走起路来,格外沉重。自己一个小乞丐带着这么多铜钱,怀璧其罪,还是尽快花掉好。
这时抱着一堆馒头的赵雪儿、赵三、吴二已经开始狼吞虎咽吃馒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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