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城到武当山是一段不近的距离,周扬、王花花、吴阳平、楚烨煜、楚馨宁一行五人白天赶路,晚上住客栈,一路南下旅途平静且枯燥。

不过于周扬,可谓是难得的体验,再怎么说,也是与当今武林中响当当的人物一同行走江湖,虽说一路行来,连小毛贼都没遇上三两只,可是漫漫旅途,刚好可以和师姐培养感情呀!

这一天,大家走到一座有名的商业重镇六安镇,吴阳平和楚烨煜说是有事要办,需要在此停留两日,大家便留下来歇息。

因为此时娱乐极少,大家都是无事可做,周扬三人又是活泼好动的年纪,自然觉得无聊。

周扬便教了楚馨宁和王花花下五子棋,这一路行来,楚馨宁和王花花棋艺与日俱增,与周扬相斗,通常都是胜负各半,周扬再难讨好。

这一日吃罢了早饭,周扬又去找楚馨宁下棋。

结果连输三盘,便愁眉苦脸道: “师姐,你也太聪明了吧?这下好了,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

楚馨宁有些疑惑,道:“师弟,你是不是故意让着我?”

周扬顿时不满地道:“ 师姐,你这是夸我吗?我要有这么厉害,我肯定把你身上值钱的都赢过来。”

楚馨宁这才信了,便道:“ 师弟,你这五子棋,看着简单,其实内里玄机颇多,我也是刚入门,你要是肯下功夫,以后也能常赢。”

周扬哪里在乎输赢,不过是想逗楚馨宁开心。这时道:“师姐,人家输了你三盘,你是不是行行好,陪我出去玩?”

说罢不等楚馨宁回话,就自作主张扯着楚馨宁的衣袖往外走,还善解人意地补充道,“师姐对我那么好,一直都很照顾我,一定不舍得我伤心的,哦?”

楚馨宁有些哭笑不得,只得随他去了。其实她也不过才十岁,因为生长环境的缘故,性子清冷寡言,也远较一般孩童懂事,所以小孩子爱玩爱热闹的天性,被深深压制。

现在周扬到来,整天缠着他,诸多搞怪话语,间或奇思妙想,又有一张讨好的娃娃脸,而且说话做事丝毫没有一般儿童的幼稚无知,楚馨宁便常常给予回应,何况周扬还是她的救命恩人,一来二去,两人关系已经十分融洽,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从小一起长大。

周扬拉着楚馨宁在街上逛了一圈,还意犹未尽:“师姐,听说这个六安镇可大了,好多街道,你再带我去看看嘛!”

楚馨宁是个好静的性子,不太热衷逛街,闻言便道:“小师弟,这个镇子不过大些罢了,与你们扬州城比还差得远,我们已经逛了一圈呢,我看没什么值得再看的,不如回去,我还要温习剑法。”

沿途走来,但凡经过村镇城市,周扬必定拉着楚馨宁一起闲逛,开始楚馨宁为了照顾他骤然离家,都是在一旁陪着,现在便觉得有些无聊,虽然觉得周扬有些贪玩,不过心里只是担心:小师弟性子这么活泼好动,在武当山上住得惯吗?

周扬被拒绝,也不觉得失落,反而更加高兴:“师姐,好呀好呀,你在旁边舞剑,我在旁边看着可好?我最爱看师姐舞剑了!”

楚馨宁哪里料到他如此捧场,也不好拒绝,只点了点头。

周扬却马上跳了起来,吩咐王花花:“你快去给我找来竹炭和纸张,我要作画!”王花花已经习惯了他这一个奇特的命令,早已经提前准备好了,闻言便小跑着去客栈房间取了来。

楚馨宁那日与陆峰比武,被其大刀斩伤左臂,吴阳平、楚烨煜当然不愿意她练剑牵扯伤口,因此一直叮嘱她小心养伤,不可动武。但是楚馨宁却暗暗不满自己剑法,今日见到左臂伤势渐好,她再也忍耐不住,便要寻一块僻静地方,温习剑法,唯恐落后于人。

这座山茶镇依山傍水,密林极多,楚馨宁便寻了一个近处的林子,在一片宽敞的林地开始练习剑法,周扬则带着王花花退到旁边,打开了自制的画板开始作画

只见其打开画板,支起画架,摊开画纸,盯着场中正在舞剑的楚馨宁,凝视良久,却是一笔未落。

王花花以为小主子画不出来,便安慰道:“老大,画不出也没关系,多看看,下次再画。”

周扬却竖起手指“嘘”了一声,继续盯着楚馨宁潇洒身姿。

只见一片开阔林地中,楚馨宁裙带翩跹,剑姿卓卓,每一刺出,空气里便传出“嗤然”声响,周扬当然不懂剑法,只是看着楚馨宁这潇洒飘然的剑法,配着她修长曼妙的身姿,只觉得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美感,这是后世之人完全无法体验到的古风古韵,也是现代社会求之不得的侠者风范,周扬一时看的发痴,心中不由自主起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若是常伴师姐身侧,自己来到古代这一辈子便没有遗憾了。

王花花也被楚馨宁英姿勃勃的剑法给惊艳到,在一旁看得发呆,不过转头又看到自家小主子发痴的样子,心中窜出一个想法:老大是不是看上他师姐了?这样想着,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便撞了撞周扬的胳膊,提醒道:“老大,你还作不作画啦?”

周扬回神,又是“嘘”了一声,这一次手下竹炭不做停顿,运笔如飞,很快勾勒出一个正在舞剑的少女身姿,颇有灵气,接着“刷刷刷”几笔,少女掌中长剑更显凌厉,衣裙翩翩,眼神专注,一个活灵活现正在林中舞剑的少女身姿,便展现了出来,随后周扬又草草勾勒了几笔树林,描绘了几片被剑法扫落得树叶,将这一副林中舞剑少女的画作,再添神韵。

虽只是黑白炭画,却将古画那种讲究神韵不求逼真的风格,完全推翻,此画是形神兼备,少女林中舞剑的潇洒风姿跃然纸上。

“老大,你画好了?哎呀,画的真像!”王花花一旁惊呼,言语中颇有些与有荣焉。

周扬画完,自己看了几遍,颇有些不满意,总觉得自己没有画出师姐的真正风采,自言自语地念叨:“想我以前高中时,素描就是班里第一,后来上大学,更是学校里绘画社主席,怎么到了古代,水平就一落千丈呢?难道是因为年龄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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