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言郁今晚不仅吃了不爱吃的菜,还被迫尝了几块甜口月饼,腻得他饭后喝了半杯水,才勉强压下那股恶心感。

安棠搬了张躺椅置在阳台,椅子较宽,尚且能容纳两人,往年中秋的时候,他们也是躺在上面赏月。

像赏月这种闲情逸致的事情,贺言郁活了快二十九年,从来都没有做过,唯独跟安棠在一起后,每年都会跟她一起看月亮。

在一起的头两年,安棠会抱着他的腰,依偎在他怀里,明明是宁静平和的夜晚,她却像不安的困兽,神经质的缠着他,用可怜巴巴的语气说着让他不要离开她。

而今年,她比往年要冷静多了,只是乖乖的躺在他怀里,目光呆呆的看着皎洁的月亮。

“贺言郁,我觉得我有点对不起你。”安棠低声呢喃。

正在看手机回消息的男人,突然顿了顿,没听清她在说什么,垂眸问:“怎么了?”

“没……没什么。”安棠看着那轮象征团圆的月亮,心里有些失落难受。

如果……

今年陪她赏月的人是淮之该有多好。

贺言郁回完微信上的消息,伸手把人往上提了提,让她能够与自己面对面。

“我发现你今天真的很奇怪。”贺言郁不喜欢失去掌控的感觉,只有把安棠牢牢攥在手中,他才觉得这是他的所有物。

他略带薄茧的指腹,粗重的摁了摁安棠的唇瓣,一抹艳红绽开,留下潋滟的瑰丽。

贺言郁低头咬了咬,再开口时已经是笃定的语气:“安棠,你有事瞒着我。”

“我瞒你什么了?”安棠不敢跟他继续谈论这个话题,怕他又开始发疯或者追问下去知道些什么,于是想办法转移话题。

她的手揪着贺言郁的睡衣领子,反将一军:“你刚刚在跟你谁聊天?”

怀里的女人微微撑着身子,一双莹莹杏眸带着嗔怒,就这样直勾勾的瞪着他,仿佛他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坏事。

贺言郁突然觉得有趣,也挺喜欢这种状态的安棠,就像他们在一起的头两年。

他的掌心摩挲着安棠的细腰,沿着妙曼的曲线下移,用懒散的语调说:“当然是跟别的女人聊天。”

“你——”

看着他顶着这张脸说出那样的话,安棠顿时心头火起。

她越炸毛,贺言郁越喜欢,像是逗弄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怎么?吃醋了?”

话落,安棠感受到陌生却又熟悉的入侵,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不知是羞还是恼,气急败坏道:“把你的手拿开!”

“那你别用力啊。”贺言郁恶劣道。

安棠被气得不轻,甚至维持不了平日里的佛系,她刚开口说了句“你——”,下一秒立马咬着唇瓣噤声。

像是在忍耐什么。

“你要是不舒服,可以出声,外人听不见。”贺言郁似乎不满她忍着,那只手越来越过分。

他在坏笑,安棠很难受,偏偏被他禁锢着无法挣脱,她低头咬着贺言郁的肩膀,呼吸逐渐紊乱。

被他折磨了会,贺言郁可算收手,他抽了张纸巾擦手,咬着她的耳朵说:“要不要在这玩点刺激的?”

安棠气息不稳,“你不要脸,我还要脸!”

这可是阳台,虽然附近没人,可到底还是很羞耻。

“你去跟你微信里的女人聊吧,我不奉陪了。”她被贺言郁闹得失去赏月的兴致,撑起身颤颤巍巍想回屋,却被男人拽着手腕拖回去。

落地窗前,两人身影交叠,贺言郁把她的手摁在玻璃窗上,与她十指紧扣。

他的吻落在安棠的蝴蝶骨上,嗓音低沉又磁性:“我明后两天不去公司,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不是在商量,而是由他主导,也容不得安棠拒绝。

*

中秋放假三天,阖家团圆的日子。

安棠穿了身背带裤,扎着丸子头,难得的青春靓丽,旁边的男人衬衣黑裤,哪怕黑衬衣上有银纹,依旧没有消减他身上凛冽的气势。

这哪是出去玩的?分明是在办公。安棠心里揣着小心思,扭头去衣帽室拿了套白衬衣。

她把衣服递给贺言郁,盯着那张让她无时无刻心跳加速的脸,仰头笑道:“你穿这个好不好?”

贺言郁的衣柜里很少有白色的衣服,且不论他浑身的气势,单从他的气质来看就和飘飘欲仙搭不着边。

这套白衬衣还是以前安棠给他买的,那时他们在一起才半年,看到他整日都是黑衬衣,她很不高兴,甚至有些任性。

“我不喜欢你穿黑衬衣,跟你一点都不配!”

记忆回拢,贺言郁垂眸盯着她,他见过安棠很多面,却鲜少见她青春活力的样子。

她追求他的那半年,是疯狂且带有神经质,他们在一起后的两年,她是痴迷且粘人的,最近这半年,她对他的感情开始变淡,性子也越来越佛系,寡淡得好像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引起她的情绪。

“就这么喜欢白衬衣?”贺言郁微微挽唇问她。

“你穿上它,好看。”

她一字一句认真的模样,让人实在很难拒绝。

贺言郁低头在她眼皮上落下一吻,“那你给我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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