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丽华对着幼薇微微一笑,面对周北的时候,她的笑容就冷了许多。“如今退婚有波折,你跟幼薇之间就更要注意分寸,出了事,有损唐王府的颜面,谁也下不来台。
大明只有九十九家亲王府,永不减增。王府的权力虽然不大,管不了多少事,却也是朝廷的颜面,而各家王府,最注重的就是面子。”
周北点了点头,有些沉重道:“我明白。”
朱丽华问道:“你今年也十九岁了,前几年,还曾荒唐过,可是这两年,一直不曾踏足风月场,老实交待,你跟幼薇是不是越线了?”
周北抱拳正容道:“我们发乎情,止乎礼,幼薇不曾破身。”
不敢让幼薇破身,用其他方式满足自己,套住幼薇,当然不能说。
她略带怀疑地看了看幼薇的羞红脸色,幼薇不敢看母亲的眼色,心虚不已道:“娘,在恒哥哥知道轻重。”
又见周北毫不心虚,朱丽华这才半信半疑点了点头。“算你们有点分寸,等明日唐王府人来,我也能站得住脚。明日晚间我会举办宴会,唐王府的人还想见你,你要准备一下。”
“好的。”为了自己的女人,周北当然毫不含糊,应了下来。
谈完了正事,朱丽华不愿意在女儿面前讨论太多,扭头笑道:“给娘弹奏一曲,看看你有没有进步。”
周北很平静,可是内心有些沉郁。
朱丽华不见兔子不撒鹰,想让她出面应对唐王府,肯定要耗费大代价。
她现在刻意转变话题,故意不再讨论对策,很显然,想让他先面对压力,跟她屈服。
自己只要抗拒不了唐王府,再来求她,条件就任她开了。
一时之间,周北也无心听曲,筹谋着该如何应对明日的见面。
朱丽华的情绪倒是很好,原本清冷的脸在幼薇面前只有慈爱,这个水晶一样的女儿,她是真心疼爱。
但这份爱意与利益相比,又不值一提了。
郡主府有好几个厨房,仪宾余承不在家,没有应酬,今日就只有后院的小厨房和大厨房开火。
大厨房做佣人伙食,小厨房才做郡主一家的菜,周北也跟郡主她们同席。
郡主生了一女二男三个孩子,幼薇最大,十六岁。
长子余阳十四,暑假去薛州府外公家玩去了,据说明天回来。
幼子余旭刚过十岁,人烦狗厌的年纪,不过对周北很亲近,一口一个姐夫。
在三河城,周北两次生病,十六岁杀了九人,一直是话题人物,也颇受男孩子崇拜。
周北带着余旭去打过几次猎,他八岁开第一枪,就是周北教的,早就把他也给驯服了。
不论在薛州郡,还是在三河府,朱丽华都是强势的长郡主,在郡主府更是说一不二。
仪宾余承原本是小门小户,依托她才坐稳了数万人东洲第五拖拉机厂主事的职位,在她面前也是低头做小。
生了余旭之后,为了保持体型,她就做了结扎手术,只有这两个孩子。
除了他们,就只有郡主府女史朱倩作陪。
朱倩也是宗室,不过她是分支,出生的时候,其父就只有镇国中尉的虚衔,几与平民无异。
她的长兄降一级,继承辅国中尉的虚衔,每年就只有四十枚银币的宗室俸禄,若不做工,连自己都养不活。
家族唯一带给她的便利,就是有个宗室身份,帮她找了一个好婆家。
但她命运不济,嫁给了一个郡主府后裔的第五子,家族为了家产斗争不休。
其丈夫经商,前往西部遇到匪徒抢劫,丢了性命。
她与朱丽华早年认识,厌倦了家族斗争,索性带了自己的三个孩子和家产,自投朱丽华门下,帮朱丽华出谋划策。
在朱丽华的帮助下,她保住了那一份家产,能顺利抚养三个孩子长大。
如今两个女儿早已成婚,只有一个儿子,在薛州郡读大学。
而她自小就历经波折,跟人斗了一辈子,斗争经验丰富,在朱丽华门下,她的优势能发挥的淋漓尽致。
朱丽华对她也是倚重,不方便出头的事都交给她,这几年,在三河城,她就有一个外号叫黑寡妇。
周北宁愿得罪君子,也不会得罪她,言语之间格外奉承。
吃过晚饭,朱丽华就想赶人,天色晚了,把周北留在家里,总是心惊胆战。自己这个傻女儿,一点主见也没有,在周北面前总是百依百顺。
“幼薇带着弟弟做作业,娘送在恒回家,顺便说点事。”
幼薇有些不舍,美目含情望了过来。
周北劝道:“你先带着小旭写作业,我一会儿跟你打电话,有话我们在电话里说。”
余幼薇娇声道:“回家了代我问伯母好,有时间我去跟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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