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左衣月白看的东西总是与普罗大众脱节,这本杂志也是比较小众的,讲的是怎么栽种花草树木,其中除了常见的樱花树之外,还有无花果树,棕榈,甚至还有番茄的搭架方法。

“你喜欢看这种书,是以后打算去种树吗?”神田司开口说道。

“我涉猎广泛,来者不拒。”左衣月白开口道。

神田司点了点头,心想下一次拿一本《母猪的产后护理》过来,这丫头会不会看得津津有味。

“你认为的‘礼’是什么?”左衣月白忽然开口。

话题有些偏了。神田司没想到左衣月白还在纠结这件事情,但这件事情他最好回答一下,略微思索了一下后,他说道:“所谓的礼,就是让别人和自己都感觉舒服,同时维护社会的道德秩序,不至于崩坏。”

左衣月白点了点头道:“所以,礼乐崩坏的话,人心不古,社会就会成为野兽,人类也会与野兽无异。而人的天性天生追逐快乐,这就意味着礼与人的天性天生相悖,注定要成为束缚在人类身上的那道枷锁。你认为一个追求舒服的人,能够维护社会的道德秩序吗?”

好家伙,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

神田司此刻直呼好家伙,没想到这家伙这么记仇,设套让自己往里钻。

不过神田司也并非任人宰割之辈,他回道:“一个追求舒服的人不一定能够维护社会的道德秩序,但一个不舒服的人一定会对道德秩序产生影响,这个影响,取决于这个社会当下的道德水平。”

左衣月白托着下巴片刻,“这就是你的处世哲学吗?”

神田司摇了摇头:“处世哲学谈不上,至少我的灵魂是干净的。”

“你相信灵魂?”

神田司道:“我为什么不相信?”

左衣月白淡淡笑道:“因为灵魂并不可以被观测到。我们既然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就必须要借助这个世界的感官。眼、耳、鼻、舌、身、意,也可以加上一个触觉,统统无法感应到灵魂的存在。遂古之初,谁传道之?既然无法感应到,那么一切统统都应该是不存在的了。”

神田司道:“挟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这本身就是一种境界。人不能因为感受不到什么而去否定什么,而是应该相信自己的直觉,自己心中所想。所以灵魂存不存在,本身就不是一个可以肯定的答案,因为每个人都有权决定自己是不是拥有灵魂。”

左衣月白道:“所以,你选择拥有灵魂?”

神田司反问道:“难道你不是吗?”

左衣月白忽然笑了,是那种让人见到就觉得眼睛都花了一样的笑容,神田司从未见过这种笑容——在今天已经见到了数次从未之物,虽然这个笑容转瞬即逝,但却依然如春日绽放的花朵,天空划过的流星般引人深刻。

“你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左衣月白说道。

神田司道:“这句话我也要送给你。”

“我本来就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左衣月白说道,“但有些事情的有趣仅仅建立在不同的人身上,有趣的事情正在于此。”

神田司点了点头:“世间一切由频率组成,人与人之间自然也有频率趋同之辈,这样便可相交于江湖。”

“频率……”

左衣月白道:“很有新意的一个说辞,万物本就是由频率构成的。”

神田司道:“所以世间万物很多东西并不需要太过在意。”

他拿出手机,对忘川秋子发过一条信息过去:“下午我请客,去吃个饭?”

今天第一天确定关系,为了保持一个月拿到恋爱奖励,神田司觉得还是要做点什么。

等了几秒没有回应,神田司将手机放进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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