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荏染的眼睛里带上了一丝戏谑,却没往下接话。
提着裙摆就坐在了楚同泽对面的椅子上,自顾自的看着马场中谢家六个姐妹在跑马。
最珍重的人都在自己的眼前,还有什么能比得上现在的时光?
楚同泽不出声的观察着谢荏染的侧脸,这个女子今日给他的感觉很是不同。
以往的谢荏染在楚同泽的眼里,是能够掌控的棋子。
说的更难听些,就是没有脑子的木偶人,他只要稍微露出些难过的眼神,对方立刻就会扑汤蹈火给他想要的一切。
可今日,为何这个女子就像是变了个人一般,冷漠,冷淡。
平日里见到楚同泽,脸上会立刻绽放而出的光也都没有了。
谢荏染察觉到他的目光,眉头深深的锁了起来。
上辈子,楚同泽是直接害得谢家分崩离析的人,那一幕幕的惨剧,只要楚同泽在她身边,就不停的在她眼前回荡。
“宁王,今日朝中无事么?”
楚同泽轻哼一声,摇摇头。
“倒是有些事情的,只是因为早晨听到谢家的事情,挂念你,特地来看看。”
谢荏染心头冷笑,关心她?是关心谢家何时能够兵败如山倒吧?
“若是位了这件事情,您特地跑上一趟,倒是大可不必。”
楚同泽手指蜷起,探寻的看着她。
“你为何今日说话这么咄咄逼人?你平日里对本王千万般的好,本王关心一下你,也是情理之中。”
闻言,谢荏染轻笑一声。
“宁王想来是误会了,荏染不是说宁王的关怀不好,只是说,不需要。”
“今日边关是传来败讯,只是荏染觉得,天下战事,总没有一往无前的,胜败乃事兵家常事。前几日传来的战报还是大捷,若不是有人在背后动手脚,今日的战败也只是一段小插曲,您说呢?”
楚同泽听到这里,脸色阴沉了一下,转而又恢复了那副胎薄易碎的模样。手指握拳,放在唇边轻轻咳嗽了一声。
“咳咳咳,倒确实是这样。看来是本王小看染染了。”
谢荏染看着他这副样子,生理性的嫌恶升起。
想要离开,又陡然想起那本《北齐要略》,那才是最后决定了谢家生死的东西。
“宁王殿下,染染今日有一事相求。当年染染从祖父那里拿了一本兵书,名唤《北齐要略》借与宁王您,还望今日能还给染染。”
楚同泽眸子闪烁了一番,看向谢荏染。
“你不上战场,要那个作甚?”
谢荏染淡笑一下,笑容中包含着苦涩的意味。
“是啊,染染不能上战场。若不是当年身子受了寒气,也不至于落的如此。只是如今祖父和父亲生死未卜,这本兵书乃是祖父呕心沥血,整理了多年在边关打战的见闻所著,是我们谢家的最重要的财产,还望宁王归还。”
天上的太阳爬到了顶峰,照在谢荏染的皮肤上。
她常年和谢家其他的儿女一般,在马场上奔跑,皮肤不像是一半的女子那么冷白,是健康的小麦色。
太阳一照,将她脸上的汗毛也照出了一层毛绒绒的光晕,看着倒是有一种不同寻常的美丽。
楚同泽转过目光,喉结上下滚动一番。
“那本书,本王还没看完。容本王再看几日。”
谢荏染却不依不饶,她站起身,腰细腿长,却英气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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