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午下到密室里,便听到密室深处有人说话,当即屏蔽了自身气机,悄悄靠了过去。
只见密室最深处乃是一个空旷的牢房,角落里瘫倒着几人,其中一个正是之前见过的侯三。几人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血痕,气管和喉骨甚至都隐约露在了外面。
‘唔!’
尹午哪见过这阵仗,费了好大力气才压住胸腹的翻涌,屏气凝神查看牢房内的情况。
有两名公差打扮的人架着一个人从另一侧走来,取下挂在墙上的铁钩,穿过了那人的琵琶骨,就这样如同一块猪肉一般挂在了上面,双脚拖在地上,还在无意识地乱蹬。
“我……我真的不知道……”
那人看着奄奄一息,几乎已经是个死人了,却仍旧用力挤着喉咙里最后一丝气息求饶:
“李、李一平,北上后就再也没回来过……除了我也没人进过库房……我真的、真的没见过你们说的那个东西……”
其中一名公差看着年纪较轻,此时脸上却露出一种比什么盗匪都要狠厉的平静:
“牟管家,我们也是老朋友了,原本是用不着给你上这些手段的,可你怎么就!嗐,那东西我们得了确切消息,的确是被李一平放进了李家库房,你又说只有你们几人进去过……如今东西找不见了,不找你们找谁?”
牟大颤颤巍巍地抬起头,努力张大已经肿裂的双眼,似要把年轻公差的模样死死记在心里。
那年轻人见到牟大动作,反而露出了一丝微笑,凑到牟大耳边,轻声说道:
“看清楚了么……你要是再不说,待会儿你的妻子儿女,还得再这样看我一遍。”
“好了,”旁边年长些的公差皱了皱眉,不耐烦地说道:“赶紧给他止血,要是真死了,上面怪罪下来,就算你是头的亲侄也要死!”
那年轻人顿时收敛了笑意,古怪地注视了年长公差一阵,才慢吞吞地拿出一包药粉。
年长公差见年轻人开始干活,不露痕迹地松了松衣领,缓步走到一旁。
尹午心知牟大暂时不会死了,稍稍放下一口气,又将身形朝阴影里藏进去几分。
这两人分明只是普通气血武者,按理说没有任何察觉他的可能,但尹午偏偏就觉得身上凉飕飕的,不敢有丝毫大意。
“张哥!你来看看,这家伙好像活不成了!”
突然,那年轻人惊呼一声,手忙脚乱地掐起牟大的人中。
“什么!?”
年长公差一惊,快步走到牟大面前,细细查看起他的情况。
唰!
变故陡生。
等到年长公差全部注意力都放在牟大身上后,那年轻人竟是突然转过身来,一扬手便撒出了一捧粉末,全部落到年长公差的脸上。
“啊啊!”
年长公差痛呼一声,却也反应极快,飞快后退贴住墙壁,一只手捂住眼睛,另一只手拔出刀来横在身前。
“耿超!你敢害我!便是头儿也不会偏帮你的!”
阴影里的尹午看得瞪大了眼睛:‘这真是……好大的狗血……’
年长公差长刀乱舞,生怕耿超突然动手,但他偏偏站在原地不动,反而抱着肚子哈哈大笑:
“你是说我那个叔父?也罢,就让你死了这条心……耿忠!”
“唉!”
一声叹息从密室洞口方向传来,随即浮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
‘高手!’
尹午这下是彻底震惊了,这人在出声之前,竟连他也没有发现。
来人身边修长,体型匀称,一双衣袖被挽到肘骨以上,露出来的手臂肌肉线条分明。
尹午在一旁看得清楚,这耿忠太阳穴高高鼓起,双目中有精光闪烁,加之行走之间动作浑然天成……
这人明明没有到先天练气之境,却比尹午这个水货先天高出不知多少,简直就是李一平加酒保的结合体!
那年长公差听到耿忠现身,忙不迭地叫了起来:
“头儿!我跟你这么些年,什么脏活累活都做了!难道你就为了这个侄子,眼睁睁看着我们一帮老兄弟被他整死么!?”
耿忠走到两人中间,双手下垂,叹息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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