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流转,太阳慢慢的往西方倾斜,烤了一天的空气中满是焦躁的味道。
王志身上的薄衫经过多次汗透又蒸干,盐分堆积在衣服上结了大片的白色痕迹。
今日的生意比昨日好的多,他几乎是一刻也不得清闲。当然,只要能赚钱,心情还是很不错的。
咚咚咚!
旗亭上,罢市的鼓声突然响了。
“各位,今日到此为止了。明日再来吧!“王志松了口气,朝围观人群拱了拱手。
街上的顾客纷纷散去,各家店铺也赶忙整理店内货品,准备离开。一旦罢市,市场内是不许有人在的。[1]
冯二羊正倚着门槛打盹,王志提着钱到了店里,钱袋在他耳边颠了颠,哗啦的响声立刻把他惊醒了。
“罢市了。“王志指了指门外。
冯二羊揉着酸麻的脖子,站起来说道:“这日子过的,昏昏沉沉的,好不习惯。“
王志虚掩着门,接着从篮子里拿了几个钱袋,递过去道:“这是今日货钱加分利。总共一千二百文。你数数吧!”
他自己的收入也比昨日多了些,有一千三百多文净利。
冯二羊接了钱袋,就塞到一旁萝筐里,“我信你,回去再数吧。“
……
王志他们搬了家,现在跟冯二羊他们并不顺路。不过新宅子离得不远,王志打算到了旅店后再下车走回去。
照例在半路买了食物,全装到篮子里。
“二郎,你们新搬了宅子,可还有要采买的东西?我在这熟的很,多少能帮一些忙。”冯二羊一边赶车,说道。
“现在倒是不缺什么。若有要买的,我再说吧。”王志斜倚着车帮,答道。
前边的陈细眼突然放慢了车速,扭脸说道:“我听瘦羊说,你阿兄要去五馆进学么?”
王志点了点头。“昨天我陪着我阿兄去的五馆,他已经拜在了张博士门下。“
“怪不得,你阿兄对人那般冷漠,想来是出仕做官的料子了。”陈细眼嘟囔道。
冯二羊脱下脚上的布鞋,狠狠砸了过去,正中陈细眼背上,骂道:“你这憨货,怎的恁小心眼?芝麻大的小事记这么久!“
“冯二羊!”陈细眼揉了揉背,恼火的道:“我就说说罢了,哪里小心眼了?”
“管好你那张烂嘴。……把我的鞋子扔回来。”
“想得好事!自己来拿。”陈细眼啐了一口,转向前边。
王志满心的无奈,只得劝了几句,陈细眼才总算把冯二羊的鞋子扔了回来。
不知不觉,他们就到了旅店所在的街口。
车子正要转弯,迎面走来了几个一瘸一拐的无赖子,专挑路中央走。
路被占着,陈细眼只得扯着缰绳停下了车,后边各车跟着停下。
“呸,哪来的孬狗,敢挡你阿爷的路。”一个无赖子朝陈细眼的车子吐了一口。
陈细眼扭脸到另一边,装作没看到,但能清楚的看到他涨红的半边脸。这些无赖子不好惹,惹上了这买卖就别想做了。
几个无赖子骂骂咧咧的走远了,陈细眼挥动鞭子,狠狠抽了一下,几辆车子继续出发。
“那几人什么来路?好生猖狂。”王志好奇的道。
“附近的无赖子,专好欺负外乡人,沾上了就是麻烦。”冯二羊低声道。
“官府就不管?”
“管?管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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