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阿佑的话,沈长甫说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宋伯元不解问道,“重明小哥,我记得你们店,似乎并不富裕,怎能如此浪费?”
重明摇头晃脑地笑答,“那是三年前,今非昔比了。”
见有人答话,朱雀便走回了客栈。
“如何今非昔比?”萧靖问。
重明说,“还记得当年的招工告示吗?你们走后,我们招了个勤快伙计,特别能挣钱,所以把店面给开到临都城来了。”
“原来如此。”宋伯元道。
有个当地的老伯给他拆台,“大人,别听这小伙子胡说,神仙客栈城里人都知道,好几个月不开张,从不挣钱。”
看样子,似乎也认为他是个坏人。
重明摇摇头,“老伯,此言差矣。”
他解释道,“谁告诉你我家客栈不富裕?神仙客栈不遍地都是?除了我们这家,其他都是盈利的。”
人群中有人嗤之以鼻,“其他家挣钱,关你家甚事?难不成掌柜的还会巴巴给你送钱?”
重明一拍手,“哎,你还说对了。他们当真是巴巴的给我家送钱。”
他抬抬下巴,对沈长甫说道,“这家店是大东家开的,神仙客栈各地的账本都会誊抄一份送到此处。你们要是不信,我们总账房也在,账本就在大厅,随时去看。”
“王朝几十家神仙客栈分号,难道养我如今客栈六人,还得把日子过的紧巴巴的?”
即是一场误会,说开就好。
临别前,宋伯元问了重明一个问题,“小哥,你家客栈当年挣得不多,当地来往人也少,不知大掌柜如何能耐,能在三年内,让全国遍地分号。”
重明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所有人都能听见,“当年,我们靠着是东南方向最大的黑店发家的。”
“萧将军不是知道吗?”
萧靖身体一僵,策马快速离开。
重明的笑声从后头传来,“将军,下个月东家就会回来,到时候,我们把客栈搬进长安,将军记得来捧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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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李道把神仙客栈搬迁至长安城。
她回来后,立刻接受了长安土地有去做跑堂的事实,甚至没多说一个字。
按她的话来说,多个人不过多碗饭,他还能带我进长安,怎么看我都合算。
更别提一进长安成,有去瞬间化身地头蛇,谁还敢对神仙客栈有异议?
天道衙门的道士修行再多,不还是个凡人?
有去可是个实实在在受香火供奉的神仙。
开张的那日,爆竹声声,店铺里一派喜气洋洋。
趁着爆竹声响,有去向重明问了个一直以来他疑惑不解,同时也不敢问的问题。
“李道为什么不敢把客栈搬到长安来?按理说,她的性子,不应该啊。”
“她什么性子?”重明掀掀眼皮。
他反问的理所当然,让有去一时语塞。
她什么性子?这还用问?
比你还要嚣张的性子呗。
能忍气吞声被阴九家和天道衙门掣肘,老老实实的躲的远远的,这才是最大的怪事。
有去是个老实人,心里想什么都写在脸上。
重明好整以暇道,“神仙客栈和阴九家不对付,加上要在人间长长久久,自然不好太过招摇,能忍的地方就忍了。”
他还耐着性子,给有去详细解释了一番,“当年和阴九家顶多算是陌生,差一点,就能和他们交好了。只可惜,江家……”
重明感叹,“害,李道还是棋差一着,料不到世事变化。我可警告你,别在李道跟前提阴九家的事。她一辈子没触过大霉头,唯有江家的事,别提有多糟心。”
“嗯嗯,”有去连连点头,好奇道,“江家,是统领天下水系的江家?”
“那可不。”重明压低了声音。
“当年,李道收江家家主江庭鱼做徒弟,把行兵打仗的那些算计本事都教给了他。当年她收徒收的认真,掏空了家底的教。那架势,我差点都以为她要死了,给自己找个继承人呢。”
“当时还想着,借着江家开头,能和阴九家交好。”
“谁知道江庭鱼竟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愣是作天作地,以一己之力得罪整个阴九家,被驱逐出去。甚至连族谱都被划了。他把人间搅得一团乱,妄自更改王朝气数,又上山要李道帮他向上天遮掩。那时候,阴九家浮到了明面上,和天道衙门直接对峙,天下不知乱成什么样子,把李道搞的焦头烂额。”
“总之过程复杂,我也不太清楚怎么回事。当年神仙客栈躲在山沟沟里,都能时常听到外头妖鬼杀人的传言,可见天下之乱。”
“反正那之后,阴九家和李道的关系彻底变坏,虽够不上拔刀相向吧,但也差不多一个情况。能不见就不见,见了就生气。”
有去听的津津有味,大气不敢出,生怕打断重明,让他回过神来,闭口不谈这段密辛。
“至于天道衙门……当年天下是他们平定的,提要求说要定居长安,李道也不好多说。所以才委屈了许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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