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一触即发,李道率先动手,趁着那些妖还在筹谋的当口,悄悄躲在暗处,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几个妖孽惨叫一声,便死的现出原形。
声音惊动了过来抢夺青鳐令的贼人,他们听到动静后跑出来,看见李道一身浴血,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不知是什么东西。
有去躲在一个角落里,尽量降低他的存在感。
他半点忙都帮不上,这种时候要强就是给李道添乱。
黑夜中一点寒芒闪烁,冰冷的枪尖在月色下显得诡异又骇人。
青楼里的姑娘们听到声音,有的大着胆子探出头来看,一看,便失声尖叫,旋即昏了过去。
妈妈知道今夜会有异常,听到尖叫声赶紧出去,把睡着的姑娘们全都叫起来,叮嘱她们:“给我好好呆在这儿,哪儿都别去!也给我闭紧了眼睛,不该看的别瞎看!咱们这地方,你们也都知道,哼,官府可管不到我头上来!”
“听到了,今晚上的事情,一点风声都不许漏!要是出了差错,谁也别想逃!”
“六子!”她喊了一声,后头钻出来个瘦瘦小小满眼精明的男人,像只狐狸似的。
他应了一句,“妈妈,您说。”
“把她们看紧了,宫主派了钱串子来,这会已经下去了。”
六子头低的很低,伏低做小惯了的模样,“妈妈,放心,咱们楼里,出不了岔子。”
楼下,钱串子带人准备抓李道。
刚才还算嚣张的神色现下已恢复冷静,转而被一脸凝重取代。
他不动声色的后退了几步。
好奇怪的女人。
他不是没见过江湖上的凶悍女人,可没一个,有她身上这股气势。
跟杀神一样,看你一眼,让你从头凉到脚,像是要把人生吞活剥。
李道冷眼看他,看他跟看个蚂蚁似的,一脚就能踩死。
“怎么,你们几个,也想动手?”声音嘲讽至极。
钱串子很警惕的盯着她,抱拳道,“姑娘,我们不愿和你为难,把青鳐令交出来,咱们就此别过,算做一场缘分,好聚好散。”
李道没有回答他的话,冷笑着说道:“好聚好散?”
“你们想抢我的东西,还想和我好聚好散?真是好大的脸面!一群臭不要脸的东西!”
她做出迎战的姿态,“我也不问是谁叫你们来抢的,左不过人心贪婪,见着了好东西,没有不下手的道理。”
“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就看看你们到底有多不怕死,有多前赴后继。”
“这杆枪下死了多少响彻三界之人,今天我让你们也沾沾福气,一辈子籍籍无名,能死在我的枪下,算你们祖坟冒青烟!”
闻言,钱串子大怒,毫不犹豫的动手。
转瞬之息,众人脸上的表情都没收起,时间定格在了那一刻,李道杀了他们所有人。
这时候,有去是害怕的。
他知道李道凶狠,知道她好武,彪悍的神仙他不是没见过。
只是没见过像李道一样,杀凡人也毫不留情的。
所有的神仙似乎对凡人都格外宽容,就算凡人对他们再不敬,作为神灵也不该和他们计较。再小气的神仙,顶多也就是给凡人找找麻烦,让他们倒霉一段时日。
如李道这般,杀人如杀猪狗,还亲自动手的,他着实没见过。
李道她,不像一位神灵,只是一个拥有七情六欲的凡人,突然有了无穷的神力。
她身上甚至看不出多少神性,更多的时候,只是一个刁蛮嚣张的人。
不,她是人间高高在上的那种上位者,看底层的人只觉卑贱。一旦冒犯,必斩不饶。
忽然间,他想起一件往事。
彼时长安大乱,他忙的焦头烂额。旱地的灾民被白泽挑唆想要造反,竟然一呼百应。
他本就忧愁百姓生存之艰,不仅仅是长安的百姓,还有逃难过来的人们。
动乱若是开始,灾民会被镇压,长安也将无宁日。战争是必须的,战争也是可怕的。战乱,永远是人间的劫难。
他想不出阻止动乱的法子,去问李道。
李道当时和他说的话让他至今依旧毛骨悚然,“你是本地的土地神,一群灾民有何难处理?把他们扔到某个角落里去,让他们自生自灭或者你去听他们战局部署,告诉朝廷,先发制人,将他们通通剿灭。”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长安乃是王都,王都动乱,天下难安。为了天下的安稳,你势必要做出取舍!”
能治理的时候尽量治理,一旦发现无效,立刻做出取舍,很能狠下心肠。
在她的眼中,牺牲是允许的。如果小部分的牺牲能换来大部分安稳,李道甚至不需要思考,这就是她下意识的选择。
这样的抉择,江庭鱼也曾做过。
用一城的百姓做局,光明正大出正义之师讨伐敌国,一统王朝。
众人如今皆言天下一统的好,又有谁还记得,当初那一城被屠戮殆尽的百姓的冤屈?
凭什么为了别人的安宁,他们就要牺牲?
世上的法子千千万,江庭鱼选择了干脆果断的那种,而不是最心怀苍生兼济天下的那种。
重明说江庭鱼是李道手把手教出来的,就像她要死了一样教继承人的那种教。
教出来一个权谋家,一个上位者,偏偏没教会他怀仁。
越想,有去的脸越白。
这头,李道没注意到有去脸上神色几番变换。她满心都在与人斗,与妖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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