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隆冬年末,万物萧条,白雪簌簌的时候。却又因年节将近,整个东昌府的百姓的心里却是乐乐淘淘。
东昌王府的大门以及各角门上,已经于夜间挂上了红彤的羊皮灯笼,一团喜气。照映着未曾清扫全的积雪,灯光柔和温暖,正衬显年末气氛。
孟珩从潘家酒楼与三五好友同饮而散,回王府来。才进了大门内,过了垂花门,就见跟着自己的小厮广禄疾奔着往前赶来,促急地说道:“世子爷,不好了,王爷正怒着,要您回来后就去正院回话。”
孟珩甚不在乎地说道:“问话就问话吧,怕什么。”
广禄自知主子爷桀骜不驯的性子,却还是忍不住出声说道:“爷,奴才瞧今儿个怕是不好。王爷叫人去拿竹笞,小的瞧怕是要动家法了。”
广禄的言外之意,就是世子爷您一定要小心着,恐怕今日是要挨打了。
“王爷打我,难道我不会跑吗?”孟珩一面往里走,一面说。
广禄没有回话,低头跟在孟珩身后,进了里面正院。这话如果是别家的公子说道,他可能还会笑话几句,可这话从自家世子爷口中说出来,他完全相信。因为世子爷不是没有跑过。
孟珩进了正院的时候,已觉院中那肃杀凝重的气氛。想着,今晚莫不是应该留宿在潘家酒楼,不回府来了。
正院抱厦里立候着的丫鬟,忙打起帘子,让孟珩进屋。
孟珩刚迈进了正屋,绕过了落地罩,就听见东昌王的呵斥声:“你个混账东西,还不快滚进来?”
孟珩抬头就瞧见,正对面的两把黄花梨高靠背官帽椅上坐着的东昌王以及母亲王妃魏氏。
“王爷,切勿动怒。今儿个咱们好好说说珩儿。”魏氏想着这正屋里还有诸多婆子丫鬟,启了口劝一旁的东昌王。
“还好好说什么,你之前没有好好说他?他可曾有收敛,还是天天酒楼艺坊,看戏听曲,可是有听你一句劝?”东昌王见魏氏依然劝阻自己,而不是与他一条心狠狠教训一番孟珩,心里的火气更旺了,对魏氏说话的嗓音都拔高了几分。
孟珩见母亲为自己说话反而受父亲斥责,口内说道:“父亲有什么话,只管训斥孩儿就是了,与母亲有何相干?您且骂我打我就够。”
东昌王指着孟珩,痛呵道:“你以为我不想打你吗?广禄给我拿鞭子竹笞来,今日我就好好教训一下这个逆子。”
“父亲,自古取人项上头颅,关押犯人入牢狱,还要说个一二,条列罪状。今日您要打我,也要说与儿子为何要打我,也好让我心里信服。”孟珩扬声说道,但却也不见轻慢之行举以及语气。
“哼,你自己成天做的那些事情,还用我说与你听?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东昌王心中决定,今日必打这个孽障,打得他屁股开花,骑不了马来。
说着话,广禄承上取来的马鞭与竹笞,东昌王伸手拿起马鞭,扬起手来就要打。
孟珩赶忙摆手说道:“父亲,稍慢。孩儿也不是只有今日才去那酒楼艺坊,昨日也去了前日也去了。若是因为去酒楼艺坊,就打孩儿。怎么昨日不打前日不打,偏偏今日打?”
一边的崔吉和广禄听了都觉得自家主子爷是在歪理狡辩。不过,这话从世子爷口中说出,他们是一点都不惊讶。两个人四目相对,垂头不敢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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