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她房间里会出现甚尔的声音?

鹿伏兎砂糖有些呆滞地半坐在床上,借着月光看了一圈,也没看到人。

她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脸,会痛,并不是在梦里。

将床侧的小夜灯打开,少女声音里还带着噩梦惊醒的低哑:“甚尔?”

房间内的原木色障子被人在外面随意叩了一声,代替了男人的应答。

鹿伏兎砂糖这才注意到,障子拉开了有大概一掌宽的缝隙,男人似乎靠坐在门口,只能隐约看见门框旁几缕细碎黑发和素蓝不带任何花纹的和服衣角。

“你怎么进来的....?”

鹿伏兎砂糖抿唇问,她记得睡觉前她还特意检查过外门,因为害怕直哉那个小鬼趁机跑进来。

“走进来的。”

大概是见她醒了,靠在门外的甚尔不客气地伸手直接将半掩的障子推开大半,从门外换进了门内,但依旧是席地而坐,撑着下颌懒洋洋地打量她的房间。

“我上锁了。”

鹿伏兎砂糖皱眉。

“我有钥匙。”

禅院甚尔眼也不抬地朝着少女扬了扬手上一根细细的铁丝,那就是他的“钥匙”。

鹿伏兎砂糖直接被气到了,“你管这叫钥匙?!”

这不就是偷偷开锁进来的吗??

“能开锁的难道不叫钥匙?”禅院甚尔嗤笑。

鹿伏兎砂糖语噎。

在脸皮厚这方面,她是万万赶不上这个人的。

一时间,房间里无人言语,只剩下床边的小夜灯发出小团暖光,将少女纤细的影子投射在黯淡的地面上。

禅院甚尔依旧没有去看床上的人,反而懒洋洋地眯着眼,看着地上的投影。

头发蓬松地落在肩背上,显得她人更加纤瘦。意想不到的姣好曲线从胸前一路直下,勾勒出平日里藏在厚重衣服下的饱/满。

啧。

男人舌尖抵了抵左颊,意外地挑了挑眉。

床上,鹿伏兎砂糖独自郁闷了会儿,见男人黑漆漆一团地坐在那里不说话,她忍不住又小声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离开的时候,明明一副“从今往后不相往来”的气势来着。

“没地方睡了。”他淡声回答。

没地方睡?

完全没有料到这个回答的鹿伏兎砂糖愣住,怎么会没有地方睡?

大概是察觉了她的疑惑,还没等她再度发问,禅院甚尔就懒散地勾了勾唇,“所以,今晚就收留我一晚吧,大小姐。”

“毕竟,我刚刚帮了你。”

嗯?帮了她?

鹿伏兎砂糖不明所以地皱眉,夜色下那双白日里上挑的猫眼正微微垂下,勾勒出全然不同的少女稚气。

“在院门口,禅院甚一面前。”禅院甚尔仰头靠着墙面,好心提醒道,“你躲在他身后,不就是想和我撇清关系吗?”

“怎么样,我表现得还令你满意吗?”

鹿伏兎砂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毕竟她当时确实有这样想过。

因为怕死。

禅院甚尔见她沉默,也没再多说什么,反而彻底舒展开身体,随便和衣就躺在了床尾靠近障子的地方。因为手长脚长,身量高大的原因,光他一个人就几乎把床尾处的空荡地方都占满了,和一只划出地盘准备休憩的蛮横野兽没有两样。

鹿伏兎砂糖见状,抱膝坐在床上,下颌枕在膝间,瞄着男人毫不介意地睡在地上的模样,心情异常复杂,根本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

就像一只野狗一样,她想。

这人明明有着漂亮的面孔,强悍的肉/体,却在禅院活成了和她想象中完全相反的模样。

叹了口气,她干脆下了床,将之前没用上的粉色羽被又给翻了出来,铺在地上。随即又捣鼓了好半天,终于勉强凑出了足够暖和的“床”。

从床上抱了一个枕头下来,鹿伏兎砂糖光着脚站在冰凉的地板上,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这间房间真的太冷了。

“甚尔,你睡着了吗?”

她轻声问道,“这里太冷了,睡地板会生病的。”

禅院甚尔当然没睡。

作为天与咒缚的完全体,他的五感灵敏到甚至打破了非术师无法感知咒灵的界限,空气中一点点不寻常的震动都能被他轻易捕捉,更何况少女的动静实在有够明显的。

从她下床翻柜子开始,男人就睁开了眼睛。像是一只慵懒的大型狼犬,暗绿的眼饶有趣味地看着少女忙前忙后,最后拼出了一个很是滑稽的“窝”。

一个很符合她这种大小姐动手能力的“狗窝”。

真丑。

莫名的,男人在夜色里笑了下。

这边,鹿伏兎砂糖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那边有任何反应,只好抱着枕头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

才刚走到床尾旁,还没等她细看,赤/裸的脚踝就突然被一双灼/烫的手掌轻易握住。低磁的声音在视力受限的夜色中,像是一根羽毛拂过耳畔,带起丝丝酥麻,撩人心弦。

“冷吗?”

冷不丁响起的问话,让鹿伏兎砂糖的心跳顿时漏了一拍,结结巴巴道,“不....不冷。”

“是吗?”

禅院甚尔狭眸一晒,将手掌放开,明知故问,“我以为是大小姐太冷睡不着,所以想要从我这里购买特殊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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