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渊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刚意识到什么,眼前的小丫头便似蝴蝶一般‘飞’走了。

腰带里的纸船仍硌着肚子,让他不得不取出,整理一番,发现纸船内有些许墨迹。

撑开一看,里面赫然写着一句:树林溪边。

而这里只有一处溪流。

所以不必言明,便明白纸船上写的树林溪边是何处。

盛景渊当即将纸船揉进袖中,然后瞥了一眼那群势利大臣,不动声色的离开龙泉口。

受到龙泉口瀑布声的影响,走了许久才隐约听到溪流声。

他以为。

是那小丫头约自己一叙。

但这么久都无人出现,显然目的不在此。

盛景渊心中疑虑着,一步一步的朝溪流的方向走去。

终于——

他停下了脚步。

震颤的双眸中难掩惊愕,根本来不及愤怒。

不远处依偎在一起,看起来情深意切的两人,即便被重重树干隔开,也能轻易辨认出。

悠然,和景安?

“震惊么。”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话音。

盛景渊下意识回头,看到约他来此的小丫头神色淡然的朝他走来,像是早有预料。

他当即皱起眉头:“你约我来此,是早知他们……”

话未说完便被打断:“殿下何必明知故问呢,虽然此事不光彩,但想来殿下更愿意做个明白人。”

“……”

盛景渊重新看向溪边,“他们……这样多久了?”

话音中溢出来的冷意,仿佛还被努力的克制着。

司无瑕面不改色的说:“只知他们是青梅竹马,至于相识多久……恕民女不能妄言。”

“允你说。”

“民女真的不知。”

“……”

“不过……”

她若有所指的说:“民女倒是听说,当初这门婚事,可是江家千求万求,好不容易才求来的,若说对此一无所知,想来是不太可能。”

也就是说,他是被自己最亲的人,以及整个江家蒙在鼓里。

此等耻辱……

盛景渊忍无可忍,刚迈出前脚就被拦下。

“慢着,”

司无瑕拉他回来,“殿下若就这么过去,岂非打草惊蛇?回头无凭无据的想处置他们,反倒会被反咬一口,失了威信。”

这个后果不堪设想。

盛景渊犹如醍醐灌顶,瞬间冷静了下来。

难怪……悠然总是找各种理由避开圆房,实则是为了心上人,保全自己的清白。

“想来,”

司无瑕又随口一提:“太子妃日日探望,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也许是怒到极致。

抑或是对江悠然并无感情,他此刻心中竟无半点波澜。

倒是身边这人……从前真是小看她了,怎么就没发现她是这样一个胆大包天的丫头,敢将所有人都置于她的如意算盘内?

盛景渊不由笑了:“说吧,引本宫来此,究竟有何目的?”

他可不信,司无淮养出的妹妹,只是因为好心,抑或是路见不平才告诉自己这些。

见对方变化神色之快,司无瑕怔了怔才道:“不愧是殿下。那民女便大胆直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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