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对面的两人都不吭声,傅秦淮清下嗓子,用力掐把过笙:“问你话呢。”
他支支吾吾地嘀咕“好像······没有。”
“没有?”
李禾应声起身,桌上的咖啡杯差点不稳。
傅秦淮安抚着她坐下来,黄秋良抽张纸巾揩眼泪。
满腔怒火,无处宣泄,李禾抓住傅秦淮的手臂,五指渐渐收紧。
天边白亮白亮的,后桌的白领叹又快下雨,四人较着已经上桌第三份面包。
手机铃响,李禾同黄秋良隔张桌子发起微信。
李禾:“没事吧。”
秋良:“不知道。”
傅秦淮离座走到对面,揽住过笙的肩膀说:“走,去趟卫生间。”
咖啡厅的设计颇具自然化,拐角遍地都有盆栽,连厕所的内墙都绿油油的。
过笙开冷水冲把脸,眼前更加清醒,面目红润。
傅秦淮倚靠在墙边,从镜子里看他直摇头。
“昨晚上真喝多了?”傅秦淮问他。
“真的,我都没太大印象了,你胡子哥之前还说黄秋良酒量好。”
傅秦淮冲他屁股就是一脚:“少来,这次不准逃,想都不要想。”
“知道知道,不逃,你姐朋友,而且······”
“而且什么?”
“那姑娘好像第一次。”
傅秦淮抬腿又是一下:“靠!”
薄雾初上,黄秋良吃过早餐捂嘴目视玻璃窗外,平静地掉眼泪。
断线的珍珠如何抹都擦不干净,李禾红掉半边眼眶,平日里毒蛇只知怼她的人掏起心窝:“秋良,别难过,那个混蛋要是敢不负责,我让他掉头!”
振振有词,黄秋良却没半分喜于言表,只是回头对上她那对心疼得要死的眼睛。
她独独看着她,没对李禾的安慰出口任何的言谢。
黄秋良轻扬嘴角,憋出个难看极了的笑容,倒似窗外无意路过的秋风,掺杂凄凉却溢满柔情。
她抬手牵起李禾耳旁的一缕发丝,别到耳后,然后无奈地垂眸摇摇头。
仿佛有什么信仰顷刻间崩塌,但李禾不懂。
走时,李禾向医院请了假,陪黄秋良打车回家。
“秦淮,你们等会也先回家休息。”她摇下车窗点头,视线又落向过笙。
“你好好想清楚了。”
驰骋而去,傅秦淮用滴滴打车,过笙用力地捶头,满腔懊恼。
凉飕飕的,李禾替黄秋良把她那边的车窗关上,顺便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到她身上。
“别想了,等会回去好好睡一觉,听见没。”
司机师傅听语气都晓得是个热心肠的人,直叨叨:“大妹子,你们这种年轻姑娘我见得多了,人生啊,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呐。”
李禾笑道:“谢谢师傅,她没睡好而已。”
“没睡好,车上好好睡一觉。”
车速慢下来,街边行人渐多,穿着一年四季哪个季节的衣物似乎都有,这座魔都城市不仅醉人还醉天气。
黄秋良脑门抵在车窗上,车窗外快速向后移动一尘不变的景色也看得津津有味的。
她合上眼,流出两抹失望,昨夜模糊的记忆对她而言似噩梦,她是对自己失望透了。
斜眼看了李禾,手里有她的温热,李禾牵着一边安抚她,一边紧张地盯着车前方的路——
古银杏栽道两旁,黄了整条街,秋良,秋良,她立秋出生,以前可喜欢秋天,放学回家银杏叶子在脚下“嘎吱”响······
可这次前方回家的路实在太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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