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鸟?你们可认得?”白梨问道。
众丫鬟摇摇头,她们也没见过这般模样的鸟。
白梨闻言也没失望,小心地碰了碰小鸟腹部的绒羽,那小鸟就睁着金色的眼睛看着她,一点都没有反抗的样子,她便顺着那绒羽的方向轻轻往下抚摸,小鸟眯了眯眼睛,小爪子蹭了蹭她的手指。
白梨觉得它好乖,便放开了去,这里揉揉捏捏,那里揉揉捏捏。
小鸟乖极了,在她摸它翅膀的时候,甚至还主动张开了。
这鸟儿前后完全变了个模样,委实叫一众丫鬟看的目瞪口呆,惊奇不已,其中尤以云珠最甚,她看看自己被啄的口子,又看看在姑娘手心里像个小宠一样被翻来覆去揉捏的鸟,若不是她一直看着没挪开眼,她都要怀疑这鸟是不是换了一只。
一众人中,只有竹香一直提着心,没放松过:“姑娘,这鸟儿看着也没受伤,不如将它放走吧?”
这鸟这会儿虽瞧着乖巧,但之前的凶悍也不是假的,搁在姑娘身边,她实在放心不下。
确实是没受伤,方才白梨检查了一下小鸟,翅膀上的血迹并不是它的,或许是不小心沾上的。
就算云珠不说,白梨也没有将小鸟留下来的想法,鸟儿是属于天空的,应该在外面自由自在地飞翔。
她点了点头,捧着小鸟站了起来,竹香拿着大氅为她披上,丫鬟们簇拥着她出了屋门,一块站在廊下。
白梨捧着那小鸟,将它放在廊下的栏台上,然后轻轻推了推它:“小家伙,快走吧。”
小鸟并没有动,而是歪着脑袋看着她,雪白小小的一团,圆滚滚的,就算是被啄了一口的云珠,也没法说它不可爱。
“它怎么不飞走啊……”
“是不是赖上咱们姑娘了……”
“你看它那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咱们姑娘……”
丫鬟们小声地议论着。
竹香也听见了,她看着那小鸟,思索了一下说道:“姑娘,咱们先进屋去,大家都散开,说不得这鸟儿自己就飞走了。”
白梨点头,正要转身的时候,小鸟却张开翅膀飞了起来,只是没有飞出去,而是又落在了她的肩膀上,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脸,之后才飞了起来,绕着她飞了一圈,这才飞向了空中,飞过屋檐,很快就不见了。
“这鸟儿看着好喜欢姑娘……”
“很有灵性的鸟,也不知会不会再来……”
云珠希望那鸟还是不要再来了,她是看出来了,那鸟也就在姑娘面前乖,在别人面前都凶的要死。
不过这话倒也不尽然。
小鸟从白梨院里飞出去,很快到了燕京东边一处府邸,进了里面,落在了一处极清雅的院子,从一扇开着的窗子飞进了屋里。
屋里的榻上倚着一个年轻公子,那公子穿着竹青色宽袖锦袍,头戴玉冠,正拿着一本书在看,察觉到鸟儿回来,唇角带了笑,将书放下,侧过头来。
那面容生的极好看,像是工笔细描,淡淡勾勒。
本应是极其清冷的颜色,如同梅树枝头压着的白雪,却偏偏因为那柔和的眉眼和唇角的笑意,显得整个人温润极了。
年轻公子拿了帕子,鸟儿熟门熟路地落在帕子上,被极爱干净的主人从头到脚擦了个遍。
擦的羽毛都炸了。
“可在外头吃饱了?”年轻公子伸出手指将它翘起的羽毛按下去,点了点它的腹部,小鸟拿着翅膀拍了拍他,像是不让摸。
他微微挑眉,正要说什么,忽的闻见一缕甜香。
是从这小家伙身上飘来的。
他伸手捏住它的翅膀尖:“你这是又往哪里钻了?”
雪津收回自己的翅膀,飞到一旁的架子上,开始梳理自己的羽毛。
年轻公子轻笑一声,也不管它,自拿起书去看。
外面天光随着时辰渐渐暗下去。
白梨今日睡的比往日都早,无他,只是病好了,能够出门,明日需得起的早些,去向祖母请安。
夫人性子冷淡,不喜见人,一律请安都是免了的,祖母那里倒是有些规矩,但叫人过去也不甚频繁,五日一次。
明日正好是要向祖母请安的日子,且正好父亲也休沐,到时估计会一大家子都在一块用朝食。
第二天一大早,白梨就被竹香挖了起来,朦胧着眼睛穿好衣服,洗了把脸,稍微清醒些之后,便披上大氅出了门。
走的路上,想着一会要面对的场面,她默默掰着指头,捋了捋永安候府的关系。
其实倒也简单,永安候无其他兄弟姐妹,府中一位夫人,有一女,行一,是府中大姑娘,名唤白蓁。
三个妾室,原主母亲早逝,剩余两位,其中一位姓周,称呼为周姨娘,有一女,是府中二姑娘,名唤白嫣。
最后剩了一位妾室,姓尤,尤姨娘是永安候从外头带回来的,说是孤女,被纳为妾室之后,甚是得宠,后那妾室又生了对龙凤胎,永安候三十有余才得一子,更是喜不自胜,越发偏爱尤姨娘,再不往其他院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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