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清河打量了太息剑派弟子一眼,心想,如果他没有和荆渊相恋的话,现在也该到了收徒弟的时候了。
那弟子收了剑,转身坐下道:“哼,在太息剑派的地盘就该老实点儿。”
尹清河轻笑一声,这孩子一看就是没有出门历练过,但凡走得稍微远一点,怕是要断手断脚。
“你们太息剑派是恶霸吗?还得老实点儿。”东离忧刚才就不满意,这人吓跑了说书人,还拿剑对着城主。“你师傅不教你什么是礼貌吗?”
“你说什么?!”那弟子咬着牙,转过身使劲盯着东离忧。
“我说你不懂礼貌。我师傅都会教我不能因为自己不高兴就随便打别人,还这么嚣张。”东离忧也站起来。
“你师傅没教你,看到一些散布流言、对长辈不敬的人就该出手教训吗?”
东离忧歪着脑袋,“那你不该直接告诉他真相吗?再说了,你打都打了,怎么还拿剑对着别人,再说了,别人说错了吗?荆渊没有杀他的爱人?”
“你!那也是为了成就大道!”太息剑派的弟子涨红了脸。
尹清河冷哼一声,“我从没听说过有必须要伤害自己最亲近的人才能成就的大道。大道?邪道还差不多。”
“那……那你是见识少,无情道你没听说过吗?”
“无情道?你知道无情道的‘无情’做何解释?”尹清河冷眼瞧着他,又突然反应过来,他何必跟一个孩子计较。
“当然是抛却世间所有的情爱。”那弟子得意洋洋。
尹清河轻轻勾了勾嘴角,半句话也不肯多说。
东离忧看着城主的样子,虽然想不明白也猜到他不想多说,对着那弟子翻了个白眼,也坐了下来。
玄陈放了一块吃的在他面前,很快东离忧的注意力就被吸引走了。
“喂,我跟你说话呢,不理我是什么意思,还是觉得自己错了。”
旁边的太息剑派弟子还在那里吵闹,东离忧想忽视也忽视不了,一口咽下嘴里的吃的,差点噎到,被玄陈猛地灌下一口水。
“错什么错,我看你才错了,你说荆渊飞升就飞升了,谁看见了,说不定是死了呢!”
尹清河与玄陈一起诧异地看着东离忧,东离忧以为自己说错话了,眨着眼睛看着他们。
尹清河突然哈哈大笑,高声道:“你说对,谁也没看见,他是生是死还不是由人说。”
“他就是飞升了!”太息剑派的弟子气得“唰”地一下拔出剑,飞身指向东离忧。
只是还没近身就被他们身边的护卫拦下来,几招下来,那太息剑派的弟子一脸寒意地说道:“竟然是几只鬼,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就敢这么大胆子跑到太息剑派的地盘,简直嚣张至极,看我今天不替天行道。”
太息剑派的弟子见同伴已经出手了,只能也跟着出手。
一阵“哐啷”乱响,那三名少年的剑全都被打掉了,他们一脸通红地站在一边,心有不甘又不敢再贸然上前。
玄陈端起茶杯,笑道:“就是你师尊来了,都不敢在我面前这么说话。本事没学好,就不要出来乱晃,免得丢人现眼。”
几人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咽,他们确实不是这几只鬼的对手,纷纷捡起佩剑逃似的跑出了客栈。
“山鸣,咱们的行礼还在客栈呢。”梁一凡跑了一半,突然停下脚步,对刚才最先出手的太息剑派弟子说。
江山鸣转脸瞪着他,“那群人还没走呢,你想回去被他们嘲笑吗?”
赵昭一边点头一边说:“但是,我的钱都在行礼里,这次咱从偷跑出来的,没钱可跑不出大易城。”
江山鸣气得指指梁一凡,又指指赵昭,“你们……你们气死我了!”说完,从两人中间穿过,狠狠地撞了两人一下。
没走两步,他又回过头,恶狠狠道:“看什么看,等会再回去!”
梁一凡和赵昭两人对视一眼,立刻跟上去。
因为江山鸣的话,客栈里的人都对尹清河一行人退避三舍。尹清河反而觉得更自在了,被人一直盯着的感觉实在是算不上好。
“我累了,还是你们两去逛吧。”尹清河回了房间。
东离忧看向玄陈,玄陈站起来,将几只鬼护卫全留在客栈里保护尹清河,他则带着东离忧出门。
尹清河回到房间,坐到窗边上,大街上嘈杂的声音顿时传了进来,让世界多了一丝真实。
他现在脑子里想的都是东离忧的那句放,荆渊飞升是他被重伤几年后才听说的,那时候满心都是不甘与愤恨,根本没有细细打听过,一直到后来重伤不治而亡。
没想到,再一次睁眼,他又回到了刚受伤的时候。
那时候连他都觉得是老天都看不过去,让他一再重活于世,好彻底为自己讨回公道。所以才有了现在的花晨月夕城。
也探听过荆渊飞升的消息,从来没人说得清,传得最多的就是道侣大典当晚飞升。
现在这话听起来似乎哪里不对,成亲当晚,院子里只有他和荆渊两个人,谁看到的?
话再说回来,他可没死,他既然没死,荆渊又怎么飞升?
更何况,所谓无情道,讲得不是绝情,而是忘情。忘情不是无情,而是有情,不为情所牵,也不为情所困①,而情又并非只有爱情,还有友情、亲情、同情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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