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个上古剑灵一口一个“您”的叫,末了还被盛赞“慈祥”,沈秋练的心情很复杂。

眼前一晃,她的神思跳出了那种十分微妙的状态,耳畔重新变得嘈杂喧闹,

“铮”一声,含悲剑闻风插入剑鞘。

这时有一女声迫切道:“爹!娘!这里这里!快来啊!救救瞾临师叔!那剑灵疯了!是要大开杀戒的!”

听这声音是云晴芝。

沈秋练一阵无语,心想怎么哪儿哪儿都有她?

随后“砰”一声巨响,云虚让一剑劈开了铜铸的大门,和魏君兰并肩闯入,魏君兰率先冲到温曌临身边,捉了温曌临的腕脉略略一搭,便从腰间芥子囊内取出丹药来喂入温曌临口中,云晴芝紧随其后,她显然有些畏惧,就缩在魏君兰身后,但一眼看见沈秋练时,脸上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充满了敌意。

云虚让看见沈秋练时也是一愣,道:“阿宁,你怎在此处?”

魏君兰闻言冷笑一声:“这丫头就是个大头苍蝇,哪里出事闻见血腥味儿也要往前凑!”

沈秋练见魏君兰给温曌临以丹药吊了口气,悬着的心便放下了,试着辩解道:“那倒也不是……”

魏君兰厉声打断她的话:“你少狡辩!这会儿是大家清修学习的时间,规规矩矩的弟子谁会出现在这里!”

沈秋练抬手指着云晴芝:“她啊。”

魏君兰:“……”

云晴芝:“……”

云晴芝面色紫涨,攥着魏君兰的衣袍大声道:“我跟你才不一样,我是来救瞾临师叔的!”

“是啊。”魏君兰道:“芝儿是不忍见上古剑灵作祟伤及无辜,才特意搬救兵前来!”

“你人都没到,就能提前知晓这里有剑灵作祟?”沈秋练忽而反问。

“那个......”云晴芝一愣,结巴道:“先,先前满山的杀戮之气,是个人都能知道是剑灵发狂吧!”

“那表妹好生厉害……”一旁的魏流芳终于缓过气儿来了,捂着心口起身,跌跌撞撞奔到沈秋练身畔:“我方才连杀气与剑气都分不清楚,还当是瞾临师叔的剑术又精进了呢……”

云晴芝:“……”

她是一个修明月还心经的音修,至今都没有正儿八经与人过过招,自然也分不清什么杀气剑气……有关剑灵的一切也都是厉霄提前告诉她的。

被大家心目中的天才符修如此称赞,她非但不感觉骄傲,反而像是被人打了一耳光,心虚不已。

魏君兰此前还没注意到角落里有个人,这会儿看见魏流芳,大吃一惊道:“流芳你怎会也在这里!”她问完又想起自己方才说的“规规矩矩的弟子才不会出现在这里”,顿觉羞恼难堪,哼一声扭过头去不说话了。

魏流芳忙拱手赔罪道:“姑母恕罪,是沈师妹发现铸剑炉中有异动才喊上侄儿一同前来查看的,不过好在现在异动都已解决,有惊无险,看,含悲剑也已归鞘了。”

他伸手一指,果不其然,含悲剑正老老实实的横在墙角。

云虚让上前去检查,云晴芝忙道:“爹爹小心,这剑凶的厉害!”

“无妨。”云虚让道。

云晴芝愤愤不平道:“爹爹,这含悲剑将瞾临师叔伤成这样!若是再留于世上,岂不是害人!应当彻底融了,以绝后患!”

听得她这番石破天惊的言论,沈秋练在头顶缓缓打出了一个问号。

“这是跟了瞾临师叔几十年的佩剑。”她惊怒交加道:“你说融了就融了??谁给你这么大的脸??!”

云晴芝不甘示弱道:“它跟了瞾临师叔几十年,竟然还敢重伤瞾临师叔,可见是个白眼狼!如此凶悍残忍的坏东西还留着作甚!”

“你有没有听说过剑修的剑比剑修的老婆还重要!她打伤的是瞾临师叔又不是旁人,那算起来也是家庭矛盾,轮得到你插手指挥?”沈秋练冷笑道。

“谁说他没伤别人!我表兄都吐血了!”云晴芝尖叫道。

“我其实还好,含悲对我已然是手下留情了。”魏流芳咳嗽了几声道。

云晴芝气得跺脚道:“流芳表兄你怎么也替那剑灵说话!”

“表妹你冷静些。”魏流芳闭了闭眼道:“我就事论事,实话实说罢了。”

“那曌临师叔生命垂危我们大家就都不管吗!就都听三师姐的对这剑灵轻纵放任?”云晴芝难以置信道,她特意瞄了一眼沈秋练,言辞凄切:“曌临师叔可是我们的亲人啊!”

“你别搞得好像除了你以外人人都狼心狗肺对曌临师叔不闻不问一样。”沈秋练冷冷道。

“表妹,没有人说要对此事放任不管,只是即便要处理,也应当等曌临师叔清醒过来与其商议了再做打算啊?”魏流芳急道,“就算不是佩剑,这也是曌临师叔的所有物,咱们不能这么随意的就代替曌临师叔做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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