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请假的这几周里,白茶觉得当初被一场玄幻网球弄得心潮彭拜实在是有违自己一心向学的原则。

为了弥补空缺,她这几天都在挑灯夜战,直到昨晚她还看了一本书来了解日本文学的多样性。

“所以这就是你房间一直亮着灯的原因?”,赤也背着书包不可置信的问道。

两家相邻,隔着两道院墙,他的房间刚好对着白茶的房间,深夜两三点他打完游戏还能看到对方房间幽幽的灯光。

那一刻,赤也好像找到了自己与学霸的相同点——熬夜。

不,那纯粹只是因为她忘记关了…

白茶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想到,但她并不打算说出事实,就让这个美丽的误会延续下去吧。

“啊,惨了!我作业忘记做了!死定了死定了——”,赤也急躁的抓了抓头发,显得更加凌乱。

白茶将人拉住“赤也君,冷静一下,现在是红灯。”

“你说我的作业现在补还来得及吗?”,他小心翼翼又带着些许希望的问向一旁的友人。

“来不来得及我不知道,”,白茶十分平静的回道,她看了看手表“因为我们要迟到了。”

整个人都沉浸在作业没写的焦虑中的少年身形一僵,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完、完了……”

“副部长会杀了我的!”

下一秒就如离弦的箭飞奔了出去还不忘扯上身边的人。

最后两人还是不可避免的迟到了,被人拦在了校门口。

白茶很少会早到,大部分都是踩着点进的学校,偶尔有一两次失误迟到也是很正常的。

脸上的风轻云淡与身边耸拉着脑袋的赤也形成了鲜明对比。

就在两分钟前,校门关闭的前一秒两人心有灵犀的齐齐跳了过去,身后的伸缩门应声而关。赤也甚至还没来得及庆幸一下就被挡在面前的一座大山弄得笑不出来。

在看清对方面容那一刻,笑容逐渐消失…

他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副、副部长好巧呀…”

“真是太松懈了!”,戴着风纪委员标志袖章的帽子少年平地一声吼,吓得面前的海带君抖了抖。

赤也脑袋垂得低低的,紧闭双眼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是!真的对不起!”

真田面容坚毅,身为风纪委员长的他从来不会因为对方是自己网球部部员而放水,对迟到这件事他向来是一视同仁。

所以他公事公办的例行问了包括赤也在内的所有迟到者的班级和姓名,穿着墨绿色制服的学生在以真田为首的几名风纪委员下规矩的站成了一排。

从一年级到三年级不等,没有人敢表达不满。

没办法,任谁看到风纪委员长这张脸都不会觉得他是一名学生,这扑面而来的教导主任既视感真的太强了喂!!

委员长你实话实说,是不是从十年前就开始留级了!

——以上来自所有迟到者忐忑不安的心声。

当然,除了一个人以外。

“姓名,班级以及迟到理由。”,真田拿着记录册例行公事问到了最后一名女生,茶色长卷发整齐的别在耳后,裙子也没有像其他女生那样被特意裁短,是很原本的及膝裙。

衣着打扮符合学校规定,不用多扣其他分。

他一条一条对着着装要求的同时,发现对方只是低着头对自己的话充耳不闻,默不作声。

真田皱了皱眉,重复了一遍“姓名?”

“南森白茶。”

就像前面说的白茶喜欢熬夜刷题看书,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会感觉思维要比白天更加清晰。

当然也更容易被文字内容所触动,可能第二天都会沉浸在书里的世界,情绪随之波动。

说巧不巧的是,她这两天连夜读了无赖派文学代表作家的经典之作——《人间失格》。

‘仅一夜之隔,我心竟判若两人。’,这句话现在就是白茶内心的真实写照。

说实话她有点没缓过来,就连之前和赤也说话时都有些心不在焉。

“班级?”,真田见人有了反应,才继续道。

“副部长,她是今天才来的新生……”,一旁的赤也小心翼翼地瞥了两人几眼,不由出声帮忙提醒道。

毕竟老妈有交代要他多加照顾一下儿时的同伴,而且他觉得今天的白茶有点怪怪的,至于具体的又说不上来。

听到这话,真田觉得这个女生更加松懈了,第一天上学竟然迟到,不过看在是新生,他也没再多说什么。

他点了点头,跳过了这个问题“那么在校长室报道过后,请到二年级B组补充信息。”

白茶一愣,心里被压抑的情绪隐隐有弥漫开来的趋势,不自觉想到书中的句子:

“我仍然认为向人诉苦不过是徒劳,与其如此,不如默默忍受。”

这牛头不对马嘴的话让真田没反应过来,即便如此他依旧严肃地回道:“逃避是没有用的,最后,请解释一下你的迟到理由。”

只见少女捏了捏书包带,淡然的语气中又带着不易察觉的颓废“我只是日日重复同样的事,遵循着与昨日相同的惯例罢了。”

离她最近的切原赤也:你清醒一点!!为什么会突然冒黑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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