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了吗?”
温茶歪头,望着自己要想整理齐修竹的衣领而被攥住的手。男人的手掌宽大,一手就能握住他的手腕。
温茶不轻不重地挣开,结束没有完成的动作,拨弄了下男人本就整齐的衣领,不经意间搔过他的下巴和喉结,明智地退后,看上去又柔又乖。
“你用的什么剃须膏,真好闻。”
男人没有回应。
“还在生气?好嘛,那我就不打扰你生气啦,我也该回家了。”
齐修竹望着温茶离去的背影,像被懒洋洋的狐狸尾巴轻轻一扫,难以言喻的痒意从喉咙到全身再到骨头,连同苏醒的欲.望,不知不觉蔓延开来。欲感和冷感矛盾地揉杂在他的身上,有种晦暗不明的吸引力。
温茶。
他在心里咀嚼这两个字。
温茶懒得理身后男人的想法,他今天心情好,所以遇见了逗一逗,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呢。
他得回家哄哥哥。
温荣前脚刚在机场降落,得知郑家生日宴上闹了那么一出,马上杀回家把郑明中和薛青州毫不情面地骂了他们一通,接下来几天不断释放低气压。
房子塌了,弟弟没了。
温荣想杀人。
但作为守法良民,他不可能付诸实践,只能可劲折磨他眼中的罪魁祸首。
郑明中愁眉苦脸:“大哥,求你了,真和我没关系啊,谁能知道齐家主的想法,你咱能不能讲点理?”
从高尔夫到跆拳道再到剑道,这几天他被温荣虐了个体无完肤,现在又被拉到赛车场上。
温荣是天才,是天之骄子,并不止学习和事业上,相反,他在业余爱好上也把技能点全都满上。
隆隆隆重金属的电子音乐震耳欲聋,郑明中努力无视温荣快要实质化为利刃的眼神,哥俩儿好地揽着温茶的肩膀:“我带弟弟来瞧瞧热闹。”
有温茶在,说不定温荣为了保全在弟弟面前的形象可以有所收敛。
“你把他带来做什么?”温荣真想扒开郑明中的脑子看看到底是不是全新的,跟没用过一样。
温茶初来乍到,他就是怕温茶被那些纨绔子弟带坏,什么酒吧夜场,统统都别去。结果郑明中一朝把他所有的努力全部打破,看温茶似乎颇感兴趣的样子,温荣无奈地叹了口气。
“一会儿跟紧我,知道吗?”他摸了摸温茶毛茸茸的脑袋。
温茶乖乖点头。
温荣满意微笑,转向郑明中时瞬间变脸:“你,一会儿和我比一场。”
郑明中哀嚎:“怎么还没完啊?”
他望着温荣和温茶远去的背影愤愤咬牙。
齐修竹说:“本来是要完的,但你把他捎来,又不一样了。”
郑明中闻言扭头,他的发小在云烟雾缭的烟雾中定定坐着,指尖点在皮质沙发上,轮廓棱角分明。
“唉,你竟然有空出来?不是很忙吗?”他拆了瓶没开封的矿泉水咕噜噜喝下,一会儿要开车,他还不敢喝酒。
齐修竹淡淡地说:“最近没什么事。”
怎么可能?肯定是齐家内部又闹了什么矛盾,毕竟齐家的破事一点不少,齐修竹几个哥哥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但朋友不说,他也不会拆穿:“行,我换赛车服去,你在这儿等着。”
另一头,温荣已经换好头盔和服装,他见温茶望见一套小号纯白色为基调,红色搭配的赛车服,像仰望橱窗里漂亮水晶球的小孩,不由觉得心下一柔:“想要试试吗?”
温茶转过头,眼神亮晶晶的:“可以吗?”
郑明中恰好撞见温茶换完衣服的一瞬间,惊艳道:“弟儿,你就往那儿一站,今晚的冠军一定勾勾手就被你俘获。”
温茶没有理会他口中那些奇奇怪怪的称呼,满意地照镜子。
前世身为知名不学无术的世家子弟,他当然懂赛车,甚至在那个圈子里小有名气,只不过到了这儿为了维持人设不敢暴露而已。
但今天多亏了郑明中把他拉到赛车场,简直太和他心意了。
他在起点给温荣说完加油以后无所事事,打算回到观众席,突然冒出来一个瘦猴儿一样的人不由分说塞给他一个头盔,表情如同壮士炸.碉堡,十分悲壮:
“帅哥,帮我拿下头盔,我去上厕所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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