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以菱斗志昂扬、信心满满,觉得什么都拦不住他要争宠的决心。
持续到倚云回到昭安宫。
抹手的药膏味道不错,抹起来也简单,单以菱觉得用起来没什么问题。
但是调养身子的药方……只要是带“药”的,都不好喝。
倚云将一个瓷瓶,两个药盒、两张药方放在桌上,柔声介绍道:“这是嫩肤丸,服下可使肌肤逐渐白皙细嫩,这是凝香膏和清肌膏,涂抹按摩可使手部肌肤变白变嫩。”
“俾子从太医院拿了两张药方,皆是调理身体,美容养颜,润泽肌肤的,这张药效温和起效慢,需要长期服用,这张药性则要烈一些……只是……”
倚云欲言又止,没有说完。
不用他说,单以菱自然知道,是药三分毒,凡是烈性药,起效的同时定会伤身。
单以菱道:“先放着吧,暂时不需抓药。”
外敷见效快,内服调养见效慢……还苦,不着急。
再说若是外敷有用,那就不用内调了。
单以菱留下药膏,当日便开始一天三次敷着按摩着,想着到十五侍寝那日,他的手应该就会比现在白嫩纤细很多了吧。
***
倚云离开太医院不久,郑嘉央便知道了。
她低眼处理奏折,头都没抬,“吩咐太医院,有些虎狼之药,别的宫侍若实在想要便给了,但君后不能。”
欣荣应了是,转身出门吩咐。
若是上个月,听到这吩咐,她肯定会以为这是皇上为龙嗣着想,不想让君后伤了身子。
毕竟大皇女现在才只有一个皇弟。
但二皇子病重那日皇上的所作所为,又让她有些摸不准了,也许皇上对君后,真的与对其他人不同?
可这些天,皇上又没有去看过君后。
若是真的有心,会宁愿和敏王殿下打猎下棋、和御林军统领比拼剑术,甚至考校大皇女功课,也不去看病重的君后一眼吗?
当夜,郑嘉央召了端君侍侍寝。
端君侍进宫六年,出身高贵,自幼吃穿用度皆是上上,肌肤也比别人白皙些,手部一向保养得当,近日更加用心后,就愈加漂亮。
第二日晨间,皇上念其陪伴圣架已久,封了贵君,册封礼定在了四月二十七,没册封前,暂且还称君侍。
单以菱听到这消息的时候,险些没拿稳手上象牙白色的棋子。
贵君与君侍一字之差,却相差深远,宫内现在有五位君侍,却没有一位贵君。
更何况端君侍皇嗣都没有便已经晋封,他日若是怀了身孕,诞下皇女,可不就要再升一阶?
皇贵君地位位同副后,更何况……
单以菱想起他那日在龙辇上念过的诗句。
当年十皇女的父后,就是皇贵君,而非君后。
先帝直接忽略君后所出的两位皇女,立了皇贵君的女儿为太女。
单以菱虽然知道,端君侍的册封可能和手好看没什么关系,大概率和前朝事有关,但还是把原本一日抹三次的两种药膏变成了一日抹五次。
四月十五那日,政事不多,处理完后,郑嘉央抬首看见了奉阳殿的门阶,想起那日茜芮一摇一摆迈进来的样子。
不如去昭安宫里吃个晚饭,顺带看看茜芮。
***
单以菱没想到皇上要来吃晚饭,她从前来昭安宫吃晚饭时,都是提前吩咐的,从来没有这种临时决定的时候。
郑嘉央不是个喜欢临时起意的人。
彼时单以菱散着头发,还没来得及烫,倚星手上正拿着柠杏油,要给他抹。
单以菱直接道:“不用了,直接烫便好。”
比起在皇上面前姿容不整,损伤发质终归是小事。
单以菱陪郑嘉央吃过晚饭,两人一同和郑茜芮玩了一会,不多时,郑嘉央便命人将郑茜芮带回自己的宫室。
她看他有些困了。
更何况她对幼子的怜爱之心终究还是有限,没有耐心陪他一直玩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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