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云骈渡鹊桥,应非脉脉与迢迢。
七夕这天,玩家们都早早上线,生怕错过斗巧大会的盛况。
晨光熹微,薄雾蒙蒙。坊门还没打开,身着节日盛装的坊民们便三三两两地聚在坊门口,等待晨鼓响起,坊门开放。
等着开门的时候,郝牛逼跟大家科普,“我们一会儿直接去渌水坊占个好位置,渌水坊是沙州的红灯区,那儿出来的姑娘一个个要美貌有美貌,要才艺有才艺。听说最红的一个叫做康艳奴,龟兹舞伎,异域风情,美得人神共愤……”
苟南仁双手抱胸冷笑,“恐怕不是听说,是亲身实践吧?”
“胡……胡说!”郝牛逼脸上浮现可疑的薄红,“我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根正苗红好青年,怎么会去那种地方?”
看他那不打自招的样子,苟南仁冷哼一声,懒得搭理他。
刘于晏最近都跟袁滚滚忙开店的事,倒没那么些心思想这些风花雪月的事。此刻心里跟长草了一样,用胳膊杵了杵郝牛逼,问道:“真那么漂亮?比我女神还漂亮?”
正好旁边也有两个人在聊天,嗓门有点大。
“怎的还不开门?我们坊离渌水坊本就远,现在过去可能占不到好位置了。”
“你是要去看康艳奴吗?”
“自然。艳奴舞姿乃沙州之冠,只是可惜的是,她已许久不公开表演了。希望斗巧大会上能一睹其芳姿。”
郝牛逼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扬扬下巴,说道:“听听,没骗你们吧。”
刘于晏抬手摸了摸下巴,露出略带猥琐的笑,“那真要去见识见识了。”他抬手勾住袁滚滚的肩膀,软声说道:“滚滚,你先去开店,我去去就来。”
袁滚滚“呕”了一声,说道:“你去就去,能别这么恶心我吗?”
刘于晏抬手捏他的小胖脸,“放心,不会耽误开业吉时的。”
袁滚滚已经被他捏得没脾气了,甚至提不起反抗的欲望,像是一只任人捏圆搓扁的小浣熊。
“对了。”刘于晏对玩家们说道:“中午别忘了来捧场,我给大家伙留了一个包间。”
玩家们七嘴八舌地说:“忘不了。”“一定来。”“OJBK。”
“咚咚咚……”
随着鼓楼的第一声晨鼓响起,城中几十方晨鼓同时应和,浑厚悠远的晨鼓声响彻整个沙州城。坊卒在鼓声中打开坊门,激动的坊民鱼贯而出,直奔渌水坊而去。
长街两侧,五彩的旗帜随风摆动。宽阔的坊街上,此刻已经站满了人,众人一同喊着“康艳奴”的名字。不断有武侯清场,保证留出花车足以通行的道路。
“这可真是,”乐柔感叹道:“爱豆演唱会也就这样了吧。”
苟南仁说道:“肯定是策划乱来,古代人不可能这么疯狂。”
“那你是没听说过掷果盈车、看杀卫玠的故事。”丁一一说道:“潘安出一趟门,收到小姑娘大婶子的水果能用车拉。卫玠出门被疯狂粉丝围住脱不了身,身体太弱禁不住这么折腾最后死了。我们现代追星跟古代人比起来,还真是小巫见大巫。”
苟南仁露出一副三观受到强烈冲击的表情,“说好的温柔含蓄呢?说好的礼仪之邦呢?”
乐柔补刀,“在绝对的美貌面前,这些都不堪一击。”
在玩家们等得有些无聊的时候,通透响亮的羯鼓声响起,两名昆仑奴抱着羯鼓,一边演奏一边走上花车,在最底层坐下。接着,手持琵琶、筚篥、笛、排箫、钹等乐器的粟特伎缓步走出,花钿翠羽,长眉连娟,粉面樱唇,与中原人迥异的骨相显得格外美艳。
她们在花车上坐定,鼓乐齐响,美妙的音符从指尖泄出,如仙音悦耳,绕梁三日。
而人群中,呼喊“康艳奴”的声音越来越大,如潮涌般将整条长街淹没。
看到路人的反应,玩家们更好奇了,这个康艳奴到底是何方神圣,真有那么美吗?
“艳奴出来了!艳奴!艳奴!”
听到呼喊,玩家们伸长脖子去看,一袭红裙缓缓映入眼帘。上身是紧窄贴身的短襦,在纤腰上收束,露出一截白玉似的腰肢。宝石装饰的金链缠在柔软的纤腰上,更衬得腰肢莹润纤巧。轻纱裁成的十二破花间裙从纤腰散开,像是天边的彩霞落入了凡间,清风吹动,缥缈绚烂。纤巧的脚踝上,缀着一条细细的金链,上面连着金玲,随着人的走动,金玲发出清脆而有韵律的声音。
“天哪!这美貌是真实存在的吗?”乐柔捧脸,“哪怕没看到她的正脸,我都已经沦陷了。小姐姐看我一眼。”
“牛逼啊!”郝牛逼说道:“这种美貌攻击是凡人能抵挡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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