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言还是笑,拥着她,亲了一下,“别这么叫我,瘆得慌。”

“不许亲。”

盛鲸手指无力地推着他胸膛,目光躲闪。但这点力道就和小猫踩奶差不多,靳言任由她“挠痒痒”,偏要亲。

他的体温笼罩着她,右手抚去她额前的乱发,左手与她十指交扣,再度俯身,侧首凑近了,嘴唇触碰她的耳垂和脖颈,最后在她唇上碾压、流连,不再蜻蜓点水,而是温柔又强势地不断加深,充满宣示意味地热吻她。

她颤抖着闭上眼睛,脑海里烟花盛放,想要逃离可是无法挣扎,只好困在一片海盐和冷杉的香气里,放任汹涌的波浪吞没她。

这样茫然的时刻,她仿佛被卷入神明居住的稚川。

他走出清辉月色,走下浩渺云端,褪去耀耀星芒,眼底染上俗世的欲念,以绝对美善之身压制她,要堕落,要给她看藏于华裳之下秘不可宣的丑陋,、为她疯狂,拉着她一起陷入疯狂。

她圈住男人的脖子,手指插入他发间,失控地揪住。

但他没有趁火打劫,亲了一会儿,只是紧紧地拥着她平息热潮,并没有其他动作。

盛鲸的骨子里的冷淡冰消雪融,冷脸美人面白中透粉,眼角灼红如豆,犹如淡雪草莓。看向他的目光仍是呆呆的,带点软软的迷离,因为被亲得呼吸不匀而窘迫地沉默着。

她慌张的眼神里写满疑问。显然,她意外自己会被放过。这样可爱的神态,让靳言觉得自己是一只叼着小白兔舍不得吃的大灰狼。他忍不住勾着她下巴,又凑过去碰了几下她柔软的唇,然后抿了抿嘴角,挑眉含笑,目光幽深地望着她。

她显然是无处可躲,在他一瞬不瞬的凝视中不安地将脸埋进他的衣襟,闷声说:“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

你说为什么。小孩儿真会点火。

靳言似乎被她的傻样乐到,眼角笑意盎然,然后扯过薄毯连人带被子抱着她躺下,“睡吧。”

盛鲸往里缩了缩,睁着乌溜溜的眼睛欲言又止,怕他不按常理出牌,最终‘没把你不去睡么’问出口,改成了:“晚安。”

这话暗示性极强,意思就是,你可以走了。

靳言告诉她洗漱和睡衣的位置后,准备离开,离开前看似随意地问了句:“不怕黑了?”

她一下子绷紧了脊背,手臂支撑着抬起上半身,问他:“有睡眠灯么?”

“当初没安装,我给你开一盏台灯。”

“开灯睡会做噩梦的。”盛鲸有些生气,开着灯睡和开着睡眠灯睡能一样吗?说完意识倒有歧义,又补充说,“睡眠灯除外。”

靳言点点头,笑言:“嗯,睡眠灯不是灯,是为睡眠注入灵魂。”

盛鲸被他故作正经的样子逗乐了,笑着唾骂他:“不跟你扯了,我要睡了。”

言下之意,你该走了。

靳言掏出手机递给她:“我在隔壁,有事微信我。”

“shengjing123。”她懒得掏手机,报了一串字符,她的微信号。

靳言将自己手机搁在她枕头边,伸手去够她随意丢在床沿上的手机,“敷衍我呢,待会你不给我通过,我总不能来敲门。”

今晚太晚了她确实不打算看手机,明天也不一定会看。

她向来没心没肺,看似已经被他逮到手,其实明天起来各奔东西,她不会回头的。若不是他坚持,他俩随时可以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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