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先聂慈就说过,只要聂家发布断绝亲子关系的声明,她就同意解除婚约。

她不是原身,也不会像原身那样偷偷爱慕着徐子寅。

两家缔结婚约时,聂慈和徐子寅年纪还小,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但等到原身渐渐长大,徐老爷子又重新征询过徐子寅的想法,问他愿不愿意跟聂慈结婚。

徐家的孙辈不是只有徐子寅一人,为了博得徐老爷子的欢欣,他不敢拒绝这桩婚约,只能硬着头皮点头。

若是别的事情还好说,偏偏是婚约,原身没什么感情经历,真以为下半辈子要跟徐子寅在一起,整颗心都放在他身上。

今年年初,徐老爷子因病过世,徐子寅终于鼓起勇气,表露出自己的心思——他喜欢优秀出众的聂云念,而不是自卑懦弱的聂慈。

当初定下婚约时,徐父徐母就不大情愿,原身养父母只是普通教师,一穷二白,完全配不上徐家,就算她是聂家走失的女儿,也改变不了低贱不堪的成长环境,现在听说儿子对聂慈半点感情都没有,他们也动了解除婚约的念头,偏偏抹不开脸率先开口。

毕竟聂慈的养父母救下了徐老爷子,要是真划清界限的话,外面的人怎么看他们徐家?

聂慈对徐家人的想法心知肚明。

她“看到”过原身前世的经历,徐子寅移情别恋也就罢了,他本就是个极度自私虚伪的人,跟聂云念结婚后,他分明知道妻子的角膜是取自胞妹,偏偏假作不知,维系着表面上的花团锦簇。

这样的人,就算没有聂云念插足,聂慈也不会让婚约继续留存。

手里拿着那份淮市日报,少女坐地铁前往淮市,一步一步走到位于市中心的徐家。

徐老爷子去世前,聂慈曾经被徐家邀请过数次,此时她站在别墅的铁门前,管家瞥了她一眼,完全不屑掩饰轻慢的态度。

“聂小姐,你来的真早,子寅少爷不在。”

不久前,徐管家将今天的报纸送到书房,恰好看见了聂家的声明,没有了聂家作为依靠,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嫁进徐家,既然如此,也不必对她太客气。

“我不是来找徐子寅的,我想见徐叔叔。”

如今徐父接手了云天集团,聂慈想解除婚约,直接找他即可。

管家到底也没有胆子将聂慈拒之门外,他刻薄了几句,还是把聂慈引至书房,除了徐父外,徐母也在。

看到聂慈出现,徐母的表情委实称不上好,“你来干什么?”

徐母没有看报纸的习惯,也不知道聂慈已经与聂家彻底划清界限,还以为聂慈是仗着婚约来纠缠子寅的。

“伯母,我今天过来是想解除和徐子寅的婚约。”聂慈开门见山道。

徐母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她瞪大双眼,猛地从木椅上站起身,由于动作幅度过大,椅子腿发出刺耳的吱嘎声。

“你要解除婚约?”

聂慈点头应是。

“婚约是徐老爷子和我父母定下的,我跟徐子寅之间没有感情基础,并不适合结婚。”

近段时间,徐母因为这桩不匹配的婚约劳心费神,却没想到聂慈会主动退让,她不是喜欢子寅吗?难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小慈,子寅一直把你当成亲生妹妹看待,确实没有男女之情,即使没了婚约,徐家也不会亏待你。”徐父怕聂慈心生不满,连忙出言安抚。

此时徐母几乎压抑不住唇角的笑意,语调温和地拉着聂慈攀谈许久,态度亲热极了,将人送走后,她三两步冲到徐父跟前。

“聂慈还算有几分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配不上子寅,主动提出解除婚约,像她这种被赶出家门的孤女,连念念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好了,你少说几句,无论如何聂慈都是聂景森的亲生女儿,聂家的财产也肯定会有她一份。”

书桌上摆着那份淮市日报,徐母拿在手里漫不经心地翻了几下,“那可不一定,谁不知道聂景森把云念当成亲生女儿看待,赵雨菲也偏心长女,有这样的母亲在,聂慈永远比不上云念。”

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平日里徐母和赵雨菲的接触并不算少,对徐家的情况也有所了解,自然能猜到聂慈的处境。

聂慈搭乘地铁返回水湾镇时,发布在淮市日报上的那条新闻也被转载到微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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