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竺和虚悟二人正商讨妖邪之力重现于世间之事,而谢卿姒却寻借口回到宫室。

她刚步入殿内,宫中奴仆就连忙上前服侍。但见她眉目现忧愁,似心里存事,便皆立于一侧缄默不言。

谢卿姒坐于座椅上,素手轻敲桌面,思量方才虚悟传达的讯息。

如今妖兽因妖邪之力躁动,频繁袭击各界人士。而日前她于宗寺的温水灵池旁,体内触发的亦是此邪气。

究竟是何缘由?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时,似乎心有所感,随即施展灵力于手中。

只见从前至纯的灵术,竟如清池染上了墨汁,污垢一片!

自身的法力,即使谢卿姒双目失明也知其是何情况!

知晓自己体内竟真是生起妖邪之力,顿时让她气恼不已。向屋内一概物甚挥袖施法,殿内霎时响起一阵破碎声。众人见状纷纷惊恐跪下,让她息怒。

“与尔等无关,劳烦为我备水沐浴。”

说罢便让侍从退下,转身离开到里间。此事必须从长计议,现如今再如何焦虑也无济于事。

而今当务之急是要遮掩住妖邪之力,否则不待她病发,这世人便要至她于死地了。想通之后,谢卿姒面上倒是从容淡定些许。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空竺把事情交待清楚后,便来到她的住处 。

侍女见来人是空竺,即使晓得他是僧人,但见其世间罕见的容色,仍旧引得众人面带羞涩。

在宫女羞怯的向他行礼时,空竺便注意到她们正在急忙清理打碎在地上的物件。随之沉声询问:“何事让她恼了?”

原是春心萌动的宫女们听到他发问,早已是凉了半截心思。但他所问之事,她们自然是不知,只能互相推搡着。

空竺见状,心感不对就要进去问询一二。

这时沐浴完毕后的谢卿姒,身着宽肩交领月白双层绸裙,正赤脚走出屏风,娇人的玉骨香肩在烛光下显得分外妖治。

见她此装扮,他神态稍带凝滞后就吩咐:“你们且退下。”

谢卿姒听此斜睨其一眼,便径直靠于榻上闭目养神。而这佛子瞥见她浴后的青丝带着湿气,无奈收起佛珠。

他走向面架,拿起一白色手巾。她知空竺站于身旁,便留出一空位让其坐下。

佛子为谢卿姒轻拭乌发,女子惬意得眉间舒缓,愉悦的情绪感染到一旁的人。

空竺不由促狭:“怎的修为已经退步到不能烘干头发了。”

其实以往她若是与他在一起,也皆是这副懒散德行。但今日因妖邪之力一事,她更是不想惊动到空竺便有这一出。

见女子不作声,他又想起屋内粉碎一地的物件,问其:“刚才是出了何事?”

谢卿姒听他提起这事,微怔。但不过片刻便娇笑,往佛子的怀里钻去,怨言:“表哥,我只是一想到明明回龙芝就在眼前,却还要费一波周折才能拿到,便心里不顺畅。”

她的头枕在空竺的腿上,丝毫不避讳男女大防。只见她顺势搂住男子的劲腰,继而道:“要不我们强夺了去?”

“瞎闹。”

空竺听她这不似作假的话,随即斥责。莫非是近期对她缺乏管教了,怎么什么事情都敢做。他虽是这么说,但手上的动作却不停。

而这谢卿姒却是个不走寻常路的主,随即拿过他手里的手巾,就侧起身子,与他保持距离。

就在二人干瞪着的时候,殿外的宫女敲门而入,告知他们:“仙子,赵贵妃前来向您问安。”

赵贵妃到她这来,能安得什么好心,难道是因为今日御花园一事来寻仇的?

空竺见她闷声不语,就知她心里定是在琢磨此事,打断她道:“你今日可是与赵贵妃结怨?”

“你这话说的,是她先乱拉郎配。”

他听这一解释颇有点不明所以,但谢卿姒可不管他能否懂得,只是看向宫女硬声道:“请她进来吧。”

且说赵贵妃被谢卿姒当着一众人等戏耍自己,倍感羞辱。原是想让赵太后撑腰的,谁知她来头不小,反而被赵太后勒令亲自前来道歉。

此时的她心里纵使是百般不乐意,但是担心谢卿姒会给自己使绊子,还是硬着头皮来了。

当宫人迎她进到殿内时,见到她和一僧人距离间如此紧密。心里大为震惊,甚至在面上都藏不住了。

这谢卿姒可不知她的讶异,刚要起身。倒是让空竺给按住身,为她轻拉起滑落的衣肩。

他刚暗自推敲,应是猜测出她所谓的拉郎配是何事了。这宫里值得赵贵妃大动肝火的男子,除了朝司求还有谁?

竟然把他和卿姒绑在一起,可着实是荒谬。

佛子亲自扶起她坐于主位,而女子一手托腮,微晒:“赵贵妃,怎敢劳您深夜时刻来问安。不知情者,瞧您这架势误以为是要逼宫呢。”

不待赵娇儿开口,谢卿姒不顾后果的便给她扣一顶大帽子。

然而赵贵妃虽然平时行事莽撞,但如今也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即使听到她这一讽刺的话,也只能咽下这口憋屈。

难得在赵娇儿脸上会露出讪笑,似未曾听到谢卿姒的话。

机智的岔开话题:“仙子,本宫自知今日犯下大错,特地前来给您陪个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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