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谢老爷子最为看好的继承人,谢云景的房间安置在五楼。
宾客基本来齐,谢家的亲眷好友都已经下楼前去待客。顾闲三人一路畅通无阻,偶尔撞上路过的侍者,对方也只以为他们是得到主人家允许的客人。
但他们的目标却糊弄不了。
张鹤杰忧心忡忡:“谢云景会直接叫人把我们撵走吧。”
“这就是你不懂了,谢云景现在身边肯定没人。”顾闲走向窗户。
岱山别院是上个世纪遗留下来的欧式建筑,走廊的外墙几乎全是高大的拱形窗。谢家财大气粗,放着方便的遥控窗帘不装,而是安排了专人每日手动拉开沉重的窗帘,只为保持室内的风格统一。
顾闲拆下两根坠着流苏的窗帘扎带,转手交给李雨秋和张鹤杰:“等会就照我跟你们说的做,明白?”
顾闲说谢云景身边没人,这倒是跟他非要等宾客基本来齐对得上,但待会顾闲要做的事,却又让张鹤杰十分忐忑。
“会不会太过了?”
“怕了?”
张鹤杰追着顾闲的脚步:“这毕竟是我个人的事……”
“我跟谢云景掐了那么多年,顾家被谢家报复过吗?”顾闲哼笑,挑起的眉尾飞出一丝讥诮,“谢少爷公私分明的风度还是有保障的。”
“可是这是谢云景的订婚宴,谢家把能请来的人都请来了。”
满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谢云景这个主角却被绑走,那无疑是把整个谢家的脸面扔在地上狠狠地踩,就算谢云景能保持风度,谢家人也不会善罢甘休。
“你以为带走陶然然和带走谢云景,是有多大的区别?”
“都是破坏订婚宴,带走陶然然和带走谢云景,无非是一个打左脸一个打右脸。带走谢云景,至少还能避免陶家受到牵连,免得你的未来老丈人记恨你一辈子。”
顾闲脚尖一转,侧身看着张鹤杰:“还去不去?你要真的怕,现在走也来得及。”
“……”
张鹤杰想起和眼前这个人讨价还价的过程,无声地张了张嘴,到底是咬牙:“去!”
顾闲很快就在一扇门前站定。
“等会动作利索点,听见没?”
张鹤杰和李雨秋点头。
顾闲收回目光,抬手就要敲门。然而手将要落下的刹那,面前的门却先一步向内打开。
作为今晚订婚宴的主角,谢云景穿了一身量身定制的银灰色西装,本就比例完美的身材被勾勒得愈发挺拔,俊朗精致的五官虽然只稍稍做了修饰,但也足以更显出众。
顾闲准备敲门的手悬在谢云景胸前,他和谢云景错愕地对视,张鹤杰和李雨秋甚至屏住呼吸,被完全吓呆在了原地。
“你……”谢云景嘴唇微动。
顾闲骤然前扑,把谢云景撞得往房间里退回数步,同时伸手连同谢云景的手臂一起牢牢抱住。
顾闲的“投怀送抱”越发看懵了张鹤杰和李雨秋。
“嘶!——”
谢云景试图挣脱,顾闲发出一声痛呼,紧接恼怒道:“赶紧动手啊!”
张鹤杰和李雨秋这才如梦初醒,连忙抄着各自的窗帘扎带冲进房间,一左一右套住谢云景的手腕。
打开的房门重新关上,谢云景则是被反剪双臂捆在了椅子上。
用来遮掩高大拱形窗的窗帘十分沉重,扎带自然是相当粗壮且结实,再者双拳难敌四只手,谢云景绝无逃脱的可能。
顾闲呲牙咧嘴地捏着肩膀转动手臂,谢云景的挣扎扯得他肩膀差点脱臼。他望着谢云景因反剪双手而隐隐从衬衫下透出的胸肌轮廓,骂道:“草,你他妈的是头野牛吧!”
谢云景全无受制于人的惊慌:“你来干什么?”
“啧啧,真够没良心的。”顾闲捏完左右两个肩膀,冲张鹤杰的方向一扬下巴,“你抢了人家老婆,我来替天行道。”
“就你?”谢云景讥讽地弯起嘴角,终于看向张鹤杰,“他问你要了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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