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勇于拒绝不义之财积了福报的隋浚川同志,在一片点赞评论和私聊里迷失了方向,转头就把被别的聊天记录顶下去的纪宸给忘了。

当然,他也不知道对面是谁,只隐约记得是个叫“XX爸爸”的人。这年头叫“XX妈妈”的不少,叫“XX爸爸”的倒是难得看见。仿佛朋友圈里下至十几岁小伙儿,上至七八十大爷,普遍单身还热情似火又过得精彩绝伦。

但就算难得,依旧没能让老爷子记住他是谁的爸爸。反正对方见他没收钱也没再发来消息,应该也是知道自己发错了。

不管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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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晏晚上回了宿舍,开始后悔报到那天为什么要把教材带回来。大概是看见同学们全都背了回去,随波逐流吧。叹了口气,把这学期所有要用的教材都装进书包里,还有书桌上那本《牛津高阶英汉双解词典》。

闲着没事儿的时候,可以背下这种不靠规律不靠因果联系的东西检测下记忆力。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开学第一天,住校的同学多了起来,隔音贼差的宿舍此起彼伏热闹了大半夜,那位今晚放学回来已经在织鸭绒黄小毛裤的宿管大爷,来来回回巡了半天,敲着不同的宿舍门警告:“还不睡!也不看看几点了?是不是要找谢主任来哄你们入睡啊!”

大家似乎都不想麻烦谢主任,宿舍区逐渐安静下去。

舒晏这夜睡得竟然还不错,也不知道是因为中午他同桌的脸色过于喜人,还是因为食堂的炸肉丸子的确好吃。

于是第二天,纪宸得到了一位精神饱满的同桌。还是一位拎着打架都不用带凶器的贼沉大书包的同桌。

纪宸看着他慢慢悠悠把所有书都塞进课桌里,然后对着满满一桌肚,并且绝对再也塞不进他那只多余书包的课桌斗陷入了沉思……或者说是发了会儿呆。

纪宸:“……”

真的,不是他嫌弃脑子不好使的,而是有些脑子不好使的人的某些行为,真的让他困惑。这种光靠目测就能知道的桌肚容量,他为什么得靠实践?并且实践完了还一脸“不可能,为什么会塞不下”的茫然感。

你要说他傻吧,这人还真是长了一张极具迷惑性的学霸脸。

可你要说他聪明吧……的确狠不下这颗良心。

“你是……”纪宸实在忍不了了,他很想走进真正的学渣的内心世界,“准备每天弄这么多书,背来背去?”

虽说宿舍也挺近的吧,可这真的没必要啊。

舒晏偏头看他:“不是。”

这时候,他又开始惦记一中宽敞的大教室和铁皮书柜了。就这课桌的容量,塞满了书连点儿零食都放不了。

“我们习惯每天就带当天要用的书。”纪宸说。

“哦。”舒晏回。

按常理这对话到这儿很难再继续下去了,但是纪宸对学渣的探索欲战胜了尴尬。

“那你这是……”纪宸瞄了一眼他的课桌。

“就放这儿。”舒晏说。

纪宸看他。

舒晏没想到他求知欲还挺强的,特意放慢了语速跟他说:“反正带回去,也不会看。”

纪宸歪了歪嘴:“……”

舒晏笑了笑,把还装了一本词典的书包挂到椅背上。

纪宸是看着他那只书包怎么从有到无,又怎么被他搁在膝盖上,顶出一个长约20厘米出头,宽约10厘米出头,厚度……厚度应该不足10厘米,书包布裹着也估摸不出来精准大小的——长方体物体。

物体在书包垂直的那一刻,非常沉闷地哐咜一声坠紧了整个书包。

“……”纪宸看了他一眼,手伸进课桌肚,摸了摸自己的铁皮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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