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火气是没了,可她也是个计较的性子。
这人三番四次扰她睡觉,如何也得报复一回。
她没立时便做,而是特地挑了元宵的日子,在他要去书院的前一晚上。
晚上她撑着不早睡,也不让他睡。
虽然做法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但也实在没别的法子了。
因为她发现,论早起,这人和铁打的金刚一样,什么时辰都不带虚的,反到把她自己折腾的心累。
而且他还不爱午睡,想来想去,只有晚上能磨一磨他了。
最后的结果,沈姒顶着淡淡的黑眼圈,心想勉强差强人意吧。
如果忽视她昨晚率先打了瞌睡,以及耳边模糊的一句何苦,端看他早上仔细看才能瞧出的点点疲惫,还是勉强能算成功的一回报复。
过了元宵,短暂的假期彻底结束,崔季渊重新恢复每日去书院的日子。
沈姒独自待在家中,她不觉无聊,这几日正是她那四套茶具的关键时刻,都等着逐一进窑烧制。
因此她片刻不得闲,每日都得往专门的瓷窑去一趟,亲眼看着烧制,她才放心。
几日里,她带着下人早出晚归,到是意外的与崔季渊进学散学的时间对上了。
忙活几日,虽然自信不会出什么岔子,但在看到成品之前,也难免还是会有些忐忑不确定,生怕哪一步错漏,以致给她烧坏了。
待开了窑,见到成品,她一颗悬着的心彻底踏实落地,心满意足。好歹没让她这些日子的努力白费。
窑内众人也都不自觉跟着咧开了嘴角,叹道:“大姑娘巧手!”
不愧是姑娘亲自操手制的,这些茶具一看就非凡品,无论是形态还是色彩,皆是精妙细致。看着它们,便仿佛入了那四花意境,若是拿来喝茶,想必是极美的。
沈师傅拿起其中一个茶杯细看,他最爱紫砂夏荷这套,摸着爱不释手,笑道:“丫头,不若将这套与了我?”
“这可不行。”沈姒挑眉无情地拒绝,她特地做的四套,少了哪一套都没了当初那种感觉。
又笑道:“沈伯您若爱紫砂壶,凭您的手艺,还用得着来要我的?”
沈师傅摇头,就知道以这丫头的性子,断不会答应他。让他再次只能眼巴巴的过过眼瘾,不舍的放下,叹道:“你啊,还是这般小气。”
小丫头在瓷器上十分有灵气,这点他深知,他再做又哪里做的出一样的来。
沈姒轻哼一声,但也并不为他这句话生气,她打小和沈伯逗趣惯了,这句话已不知听了多少遍。
示意素衣将这些一一细致装好,将行时转头道:“改日给您再送些雀舌。”
“呵,稀罕”,嘴上虽这般说,但看沈师傅脸上的笑意,便知送的东西深得他心。
沈姒拿了东西回家,今日还算早,未到傍晚。
到了府里,将茶具全都拿出来,一共四套,青瓷春兰,紫砂夏荷,黄釉秋菊,白瓷冬梅,样样都极为养眼,即使不用来泡茶,只是纯摆着,也能让人心生喜爱。
当然,她将它们做出来,可不是拿来束之高阁作只作观赏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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