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田丰,你若是这般说,那我总比二十名好。”
许攸背着手一副傲然相。
胡须都在微微抖动。
不得不说,两人在争吵的时候,许攸如同狡猾的猫。
而田丰更像是忠诚的犬,所以谁会是风,基本都是一目了然。
不过猫向来比较孤独。
此刻,又有一黑袍文士站出来拱手执礼,面带微笑的道:“主公,在下也认为,不该迎回天子。”
“天子乃是旧制,现如今冀州发展全赖主公的仁德,海内生平,文士归附,若是将天子迎来,我们又该如何自处?”
“我等的官职,是入将军府,还是入汉籍?若是入了汉籍,日后还能叫一声主公否?”
“而且,若是天子在发号施令,主公是遵从,还是不遵从?这些都是问题,此十岁的天子,尚且没有自制之能。”
“而他身旁的老臣,个个都是士族大家,比如太尉杨彪,便是主公之娘舅姻亲,又得天子在握,他岂非是要重掌大权,到那个时候,我们反而会进退维谷,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里外不是人。”
“这天子,要来何用?”
说话之人,便是郭图。
乃是颍川郭氏这一代的领军之人,郭氏和荀氏都是大族,在颍川有极其显赫的声望。
他一说话,身旁立刻又站出一人来,排名四十八的谋士,审配。
“不如,主公可以试试,挟天子以令诸侯。”
袁绍一愣,狐疑的看向审配,这话倒是别人没有的思路,“哦?挟天子,以令诸侯?”
“有意思。”
郭图呵呵呵的大笑出声,然后背着手回头看了审配一眼,“你可知晓,挟天子要有多大的风险,稍有不慎,便会被人说是篡国之贼,谋权之暴!主公袁氏一门,百年清誉,敢赌否?”
审配不说话了。
袁绍也愣住了。
许攸只有闭嘴冷笑。
毕竟,许攸的位次较高,但是背景不够,颍水郭氏,也是百年清誉,祖有三公之人,士族之大,门生遍地。
他支持袁绍,必然是谋主之人,无论是内政外政,还是军政,都可插手一言。
袁绍自然会听,况且……这话倒是也有道理,只是许攸,颇为有些担忧。
此等绝妙时机,却不抓住,日后若是天子落入他人之手……
特别是,落入了曹操之手。
不知为何,许攸刚有这想法,顿时就觉得极其可能会发生。
袁绍思索了良久之后,最终坐在主位,金刀阔马,大开大合张开手,沉声道:“我意,不迎!”
“唉……”
许攸听此论断,不由得仰天长叹,背着手回到了位置,不曾再动。
……
此时,兖州郯县。
曹操的衙署之中。
荀彧拿了三卷书,放在案牍,而他则是坐在许臻面前,对面就是许臻。
“天子之田方千里,公侯田方百里,伯七十里,子男五十里。不能五十里者,不合于天子,附于诸侯曰附庸。天子之三公之田视公侯,天子之卿视伯,天子之大夫视子男,天子之元士视附庸。”
荀彧一字一句的解读,“此为,古礼记之中王礼制度,将爵位敕封之标准述说。”
“伯文,伯文……”
荀彧伸出手拍了拍许臻的肩膀。
“嗯,嗯,附庸,附庸。”
许臻睁开惺忪睡眼,已经快睁不开了,这古文,实在是太麻烦了,读起来还贼有节奏。
关键就是这该死的节奏,宛若催眠,让他困得要死。
“唉,伯文,此为礼记,写了周礼之制度,你唯有了然于胸,日后才可秉性天子大业,为王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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