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因为凑得太近,还是因为她说的那句话,沈炼只觉得自己的耳朵都烧了起来,不用看也知道已经红透了。

他赶紧抬手将小姑娘的脸推向一边,哼笑一声,“少自恋了,小爷只是不喜欢头上多顶帽子。”

叶穗岁闻言不满意地嘟了嘟唇,但也没生气。

她同沈炼成亲才一月有余,若是沈炼真承认喜欢她,那才奇怪。

叶穗岁在心中嘟囔一句,突然想起什么,拉下他的手,看着沈炼认认真真地说,“不过相公以后可不许再这样了,有什么问题你可以直接来问我,不要躲着不见人,我会担心的。”

马车窗帘被微风吹起一角,细碎的暖阳落在少女的眼中,透着柔软又温暖的光。

抬杠的话到了嘴边又被生生咽了下去,他撇了撇嘴,不自然地哦了声。

五日没见,叶穗岁有许多话想同沈炼说,大抵说的兴起,连手上的伤都忘了。

沈炼见状也没敢提醒,只是看着被血浸湿的纱布微微皱眉,敲了敲车壁,催促驾车的元福再快一些。

季夏持着腰牌,一行人顺利地进了皇宫。

庆公公远远的就瞧见一辆马车疾驰而来,眯着眼睛仔细一瞧,老脸上立即挂了笑。

“哟!郡主回来了!”

他往前迎了几步,马车已然逼近,停了下来。

接着就见沈炼抱着他们小郡主从马车上一跃而下。

庆公公见状心中一乐。

瞧瞧,上回都不知道扶人,这回直接是将小郡主抱下来了!不错!回去就告诉陛下,他那本《男德修炼手册》没白送!

只是庆公公还不等乐完,就嗅到了浓重的血腥味,再仔细一看,吓得手上的拂尘都扔了出去!

“郡主!您的手!”

见他双股颤颤,脸色煞白,一副要昏倒的样子,季夏赶紧上前搀扶,急声道:“公公,快请太医!”

“对对!”庆公公反应过来,尖声大叫,“小邓子,快去太医院,就说郡主受伤了,让他们快些来!跑着来!”

这里离御书房最近,可岑帝正同大臣们议事,庆公公就先带着一行人去了偏殿。

谁知太医还未到,得了消息的王太后就先来了。

老人家进门就瞧见自家心肝宝儿一身的殷红血迹,手上的纱布红的都要滴出血来,险些一口气没上来昏厥过去。

“皇祖母!”

叶穗岁见状忙站起来想去扶她,可今日她实在流了太多血,一起身便觉得眼前一黑,若非沈炼及时伸手拉住她,只怕这会儿脑门上都要磕一个大包。

王太后到底也是经历过风风雨雨的,自个儿又缓了过来,瞧着外孙女那煞白的小脸,眼泪都不自觉地淌了下来。

“乖宝,你受苦了!”王太后上前一把搂住叶穗岁,正想问问是怎么回事,小邓子就带着太医进来了。

王太后眸光一亮,“李医正!你来的正好,快来瞧瞧穗岁的手!”

李医正来时已经听小邓子说了郡主的伤势,因而见到时还算冷静,提着药箱上前,一边轻手去解她手上的纱布,一边问这伤是因何而来。

叶穗岁这会儿是又疼又心慌,根本顾不上回答,季夏也盯着她的伤口,眼圈红红的样子,显然也没把李医正的话听进去。

沈炼只好开口,“碎瓷片插在她的掌心,大夫拔了出去,撒了止血散,只是不太管用,不一会儿就又开始流血了。”

“正常。”李医正不慌不忙地说,“郡主体质特殊,一般止血散对她来说根本无用。”

不止是止血散,由于叶穗岁幼年时服过太多的药,很多药在她体内都无法起到应有的效果。

因为这,太医院被迫改进了不少药方,太医院每个人的技术水平都提升了不少。

说话的功夫,被血染透的纱布已经被解开,李医正正欲拿下来,就被叶穗岁给拦住了。

她白着小脸看向王太后,“皇祖母,您还是先回避一下吧。”

老人家年纪大了,可不能受这种刺激。

王太后本拗着不走,可她不走,叶穗岁便不叫李医正给她治伤,王太后只得起身。

接着,叶穗岁偏头对沈炼说:“相公,你也先出去。”

“我?”沈炼不可思议地看她一眼,却见小姑娘坚定地点点头。

“对,你也出去。”叶穗岁瘪着小嘴说,“待会我肯定会哭,哭起来太丑了,我不想让你看见。”

沈炼想笑她想的有点多。

她人生的可爱,哭起来也糯糯娇娇的,只会叫人心疼。

可这话不好说出来,沈炼挠了挠头,听话地出去了。

将门关上,沈炼一转身,就撞上了岑帝怒不可遏的脸。

“沈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炼冷静地行了一礼,将自己所知道的事一一告知。

岑帝的脸色一变再变,听到自家外甥女手上扎进去个碎瓷片,气的将小邓子搬来的椅子都踹翻了,直到听到沈炼将人暴揍一顿,岑帝的脸色才好看了些,只是看向沈炼的眼神有些古怪。

“你把阎良打死了?”他问。

“没有。”沈炼垂眸想了想,“大概...断了他三条肋骨。”

岑帝这才松了口气,抬手拍拍他的肩膀,眼角眉梢尽是赞赏,“干得好!”

阎良是阎家独生子,若是死了,阎家定然是要闹的,若只是断了几条肋骨,那就好办了。

岑帝凑近了,低声提醒,“以后就这么办,谁欺负穗岁你就揍他,注意好分寸,其余的朕来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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