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火烧太尉府后,张启几乎派出了自己所有得力的眼线,紧盯着清风宅不放,一心想要抓到李允的把柄。
只要把柄足够分量,足够到连皇上也想置他于死地,到时哪怕堂主想护着也会无能为力。
但清风宅却如铁桶一般,宅子四周巡逻的侍卫明的暗的一大串,硬生生让张启折损了好几个眼线。
张启哪里会罢休,谋划一番后转而开始盯着平日里与清风宅有接触的人,譬如给宅内送菜的菜贩子,譬如定期送酒水的酿酒师傅。
他很轻易就从菜贩子口中得知,清风宅近段每日都会购入一些补血类食物,譬如猪血、鸡血、鸭血之类,那酿酒师傅更是透露,曾在宅内的后檐下亲眼见过晾晒的小儿衣物。
张启百思不得其解,补血类食物倒是寻常,那李允人血浴都洗了,买点动物血算什么稀奇,而奇就奇在,清风宅里皆是清一色男子,怎会出现小儿衣物?
他又想到杜太尉死前落下的话,称皇上灭杜家只是为了一小儿,心头不由得一亮,这李允莫非真为了救一小儿而火烧了太尉府?
张启也顾不得大雨倾盆,当即唤来牛二,还带上了几名侍卫,直冲冲前往清风宅,他得趁着李允不在上京的机会将这一事情捅个底朝天。
清风宅的后罩房前霎时涌入好些个湿漉漉的黑衣人,在台阶上站成了一串,水渍从他们身上淅淅沥沥滴下,湿了半边台阶。
顺子稳了稳心神,绷着脸挡在堂屋门口:“不知张左使突然光顾清风宅有何贵干?”
张启狐疑地盯着顺子,嘴角挂着冷笑:“小小卒子一名,见到本左使不行礼也就算了,竟还转头就跑,你这是要急着回来通风报信么?”他说着往屋内打量了几眼,朝前迈了两步。
顺子持剑逼停了张启:“小的不懂张左使此话何意,如今少主不在,清风宅不迎客,张左使还是请回吧。”
他心知旺叔与婵儿没来得及躲进密室,定然就藏在这后罩房的某个角落里,因此绝不能让张启进入。
“真是奇了怪了,不过是下人住的后罩房而已,本左使想进去躲躲雨也不得入内,莫非屋内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张启语气轻慢,脸上挂着一缕窥破天机的得意。
“大胆狂徒,竟敢挡左使的道,看我今日如何收拾你。”一旁的牛二出剑刺向顺子。
顺子一个鲤鱼打挺躲过了牛二的进攻,继而飞身一跃伸手一挥,仍将长剑横在张启与牛二的跟前:“不知堂主是否知道,张左使趁少主不在擅闯清风宅?”
“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拿堂主压我。”张启眼里迸出怒火,“本左使怀疑清风宅藏了不该藏的人,今日偏就要闯了你们这宅子。”他说着往台阶上的侍卫看了一眼,厉声吩咐道:“都给我去搜,哪怕是将清风宅掘地三尺,也要将这可疑之人搜出来。”
台阶上的侍卫齐齐应了声“是”,继而准备四散而动。
顺子迅速朝空中呼啸了一声长长的口哨,哨音刚落,只见上空突然跃下数十名清风宅的侍卫,将张启等人团团围住。
雨仍然在下,打在侍卫们的身上,溅起一朵朵晶亮的水花,一道闪电划过,天际传来连绵不断的雷声。
“你们好大的狗胆,竟敢以下犯上,明月堂的规矩是摆设么。”张启对着清风宅的侍卫怒目而视。
顺子面色阴沉:“张左使趁少主不在来清风宅行凶,以下犯上的该是张左使才对。”
他说着比划起了招式,毫不犹豫地朝雨中的侍卫们使了个脸色,侍卫们会意后朝台阶上张启等人一拥而上。
刀剑声骤起。
张启想脱身进后罩房搜寻,却被顺子横刀刺过来,他闪身避让,迎战了几个回合。
作为明月堂左使,他的功力虽略胜顺子一筹,却敌不过顺子以命相抗,两人一时缠斗得难解难分。
牛二为了让张启尽快脱身,挥剑直刺顺子的后颈,顺子头一偏躲了过去,正欲反手还击牛二,狡猾的张启趁机后退,闪身进入了后罩房的堂屋,继而朝东边的一长排屋子穿过去。
顺子心下一急,朝张启身后飞扑过去。
牛二旋即一个无影脚踢向顺子的胸口,顺子一声闷哼,在空中打了个转,“呯”的一下摔回到门口,嘴里淌出了血。
此时后罩房西边的屋子里,旺叔急得面色煞白,喘着气抱着婵儿左看看右看看,想找个能藏人的地儿,目光最后落到了旁边的木柜上。
他赶紧上前打开柜门,将小姑娘放了进去:“婵儿乖,在里面待着别动,没人让你出来,你可千万别出来。”
小姑娘抹了一把耷在脑门上的头发,仰着圆圆的脑袋问:“旺叔,是有坏人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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