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当真韵味十足。
金婶腰不酸腿不疼,浑身上下特别有劲,红光满面,怀着种莫名的使命感和荣光感找出最好的睡衣,小心翼翼地给“白洁”递了过去——那模样,就像是怕打碎了什么精美名贵的瓷器。
又叮嘱几句,见准儿媳点头应下,金婶才有些不舍地走了出去。
轻微的锁门声。
刚买来的媳妇,多半会跑,不看紧些是不行的。这是村里人的共识。
江清听到楼下的声音。
“你还不乐意了?告诉你,这媳妇是天上掉下来的,能砸到你算祖坟冒青烟,你就偷笑吧!”
“不是……”
“怎么,难不成嫌弃她胸小?兔崽子还挺挑?”
“没有……”
“事情就这么定了!你爸走了,你哥走了,没看到你成家立业,妈心里那个难受啊!”
“妈,我……”
“去洗个澡!满身臭汗,别让你媳妇嫌弃。”
“……”
推搡的声音。
对话告一段落。
过了半晌,没有新的发展,江清瞄了眼那怎么看怎么少女的粉色吊带睡裙,面无表情地取出手机。
插个说明。
有个国人都知道的法术,叫袖里乾坤,顾名思义,袖子里可以装许多东西,电视上的老神仙一甩袖子,就把泼猴之类的都收了起来,可以说是非常有逼格了。到了现代,没几个人宽袍大袖,夏天更是普遍短袖,这种时候,就需要灵活一点,比如把袖改成兜。
用比较通俗(?)的话来说,江清的口袋,连通着异次元。
兜里乾坤、半位面、叮当猫的百宝箱……
差不多这个意思,你们懂的。
至于另一头因定位时有时无,钻牛角尖钻得掉头发,在“歹徒掌握了高尖端技术”和“存在超自然力量”两个观点间摇摆不定的经侦小高同志——
只能给他点蜡了。
从午时到傍晚,从日出到日落。
有庞然不可名状之物,自整个鸡鸣村掠过,未做停留延展开去,到达山外,到达曾经过的小镇,“看”见正艰难地从跟着向导爬山的便衣警察……似是神明漫不经心的一瞥,无人知晓,无人察觉。
鸡鸣村里,江清的口袋动了动,一只翠色小龟探出头来。
小龟不足巴掌大,模样像是宠物市场常见的巴西翠龟,细节处又有些许不同,眼睛小小很是灵动,整体形象佳,可惜——
“大王,帮帮小的!”
落地不稳,四脚朝天。
“别叫大王。”江清随手翻过小龟:“叫主人。”
“好的大王!”
一股浓浓的西游记风。
精怪就是这么不可靠,江清习以为常地叹气,听着小龟稚嫩的声音:“大王,这是到地头了吗?”
“嗯。”
小龟伸长脖子东张西望:“敢对神明不敬的、胆大包天的人类,家里就长这个样子?”
江清淡淡道:“无知者无畏。”
小龟:“那大王要怎么做?”
江清只给了一个字:“等。”
小龟自告奋勇:“我先去探路?”
江清看他一眼,声音里有显而易见的无奈:“去吧。”
现在,是黄昏。
夕阳温暖,暮风轻柔。
透过装有铁栏的窗户,江清看着外间的景象。
橘黄将村庄渲染,务农的青壮年提着锄头,脸上是劳动后喜悦的笑容,好一幅“日落而息”图。
夜的脚步,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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