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不是辖区,自己局里又有案子,中午,和更多当地同行交割完毕后,杨恬等人踏上了返回锦华市的路程。

搭了个顺风机。

另外,向导大叔拒绝了离开的建议,坚持留在鸡鸣村,聂浪模糊地意识到了什么,探究地看向那张沉稳的脸庞,结果当然是什么都没看出来。——面瘫,防御max。

那双眼睛……

真的有那双眼睛吗?

一闪而逝,似真似幻,偏偏让人无法遗忘。

很奇异的感觉,如同看到了巫山与沧海,从此和其他云和水区别开来。

聂浪沉思着,下机换车,一路上都很安静,让人有些不习惯。

杨恬刚想提问,就在内心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聂浪这么乖巧是好事,问什么问?犯贱!

*

镇招待所。

鸡鸣村受灾群众,被暂时安置在这里,同时,公安来人,正收集着鸡鸣村人贩子拐卖妇女一案的情况。

房间内,嘈杂的声音中,金婶的大嗓门越众而出:

“六子还能治吗?我可就剩这一个儿子了啊!”

“拐卖?买媳妇的事怎么能说拐卖?”

“他爸对我可好了,这年头一心一意的男人能有几个?”

办案的女警耐心而包容地看着金婶。

在询问之前,她看过同事找的资料,面前这个无论怎么看都像是电影中的泼妇典型的女人,在二十年前的失踪人口名单上。

照片上那羞涩微笑的,叫人看了就联想到白云、棉花糖、蓬蓬裙之类美好事物的少女,如今已被糟糕的生活摧残成了这副模样。

唔,有轻微的斯德哥尔摩倾向。

金婶讨厌这种眼神。

在鸡鸣村的二十年,让她敏感且神经质,女警的同情,刺痛了她的心,让她的情绪更不受控制。

想想吧,一夜之间,天降大雨,洪水肆虐,村子没了,儿子傻了,这样的变故,谁又能心平气和地接受?

如今,绝地翻身的希望只有一个:

政府补偿!

想到这里,精打细算的金婶更为激动地撒起泼来,只差没披头散发地上打滚——

“金晶,谁是金晶?”

警服笔挺的年轻警察半步迈入室内,皱眉看着一屋子乱糟糟的受灾群众,“金广源先生和施茵女士找。”

金广源、施茵……

是谁?为什么听起来如此熟悉?

永无止境的黑暗中,透出一丝光。

微弱的,渺小的,柔和的,温暖的。

方才气焰嚣张的金婶慢慢屈膝,蹲在地上,捂住自己的眼睛,哭泣着,小声呢喃出此刻世上最动人的两个词汇:

“爸爸、妈妈……”

女警怜惜地看着她,仿佛看着二十年前,那羞涩微笑的少女。

*

北都。天师协会。

鹤发童颜,换套衣服就和年画上南极仙翁一模一样的天算子道长慢悠悠晃到会议室,坐在长桌主位,慈祥地看着一干年轻的面庞,“大家早啊。”

众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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