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具死亡已久,整个身躯都膨胀起来的湘西老尸!
从肿胀不堪的外表下,唐安依稀还能分辨出它生前的模样,蝇虫在腐烂不堪的身躯上肆意蠕动生长,长期活动让它只能勉强保持着人形。
老尸张着血盆大口香唐安迎面扑来,笔杆般长短的肮脏指甲刺向他的双眼,失去灵智的尸体向来悍不畏死!
“快跑!”
唐安并不理会老汉的呼喊,面对着传闻中被诅咒的尸体,他非但没有跑的意思,反而缓缓摆开一个虚步,提刀迎了过去。
沉心凝气,唐安丝毫不在意面前看似凶神恶煞的老尸,闭紧双目带刀向上一刺。
血气充沛的身躯再次重复起这曾经练习过数十万次的动作。
刺法本为刀之本,追魂索命不由人!
砰!
长刀好像刺破了一个氢气球,花花绿绿的器官带着尸水溅满了唐安的衣裳。
不好!
这才刚刚降临这个世界,自己就对上了这具莫名其妙的尸体,那瓶赫尔格密尔之水还没来得及完全发挥作用,自己的双腿暂且承受不住如此强度的战斗。
虽然成功杀掉了老尸,但自己也被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唐安感觉肩膀一沉,布条在飘荡在脑后,歪了歪脑袋看向左臂,潺潺血水正往外滴答涌动。
长刀用力一挥,老尸的脑袋滚落到树底下,他也不敢大意,再次补上几刀,确认没有威胁后,唐安才放心的倚靠在树上检查伤口。
伤口虽是不浅,但好歹没到威胁性命的程度,只是这以老尸的情形看,自己要是不及时消毒,恐怕过不了多久就会感染。
嘶啦一声,唐安忍着疼痛撕下左边袖子,简单包扎在伤口上,赤裸的臂膀肌肉棱角分明。
夜晚的山林里最不缺乏各种威胁,四月末的月光不算明亮,照不透这树叶遮盖下的浓浓夜色,视线里一片死寂,树林间偶尔穿出些许声响,预示着野兽们正在附近伺机而动。
看着从树下起身走向自己的苗族老汉,唐安想起刚才面对老尸时他的出言提醒,不由得稍稍放下些警备。
直到现在,唐安才有时间好好打量一下这苗族老汉,长期的日光照射让他皮肤黝黑,干瘦的似乎像脱了水一般,身上浮起一片一片的紫红色肿块。
“老伯,你是大雀寨的寨民么?”
“是……俺叫姆赤!”
老汉一边慢吞吞回应着唐安的话,一边走近两步,枯树一样苍老的手掌合在一起轻轻拍了拍。
还没等唐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一把莫名粉末从面前这位苗族老汉的手心逸出,飘向他的面庞。
“你干什……!”
尽管唐安第一时间拂过头,却依旧难免呼入了些粉末,刚举起长刀想要还击,腿下一软,一股眩晕感如同决堤的河流一般涌入脑海,整个人直直栽倒了过去。
拍花蛊,一种不算高明的蛊术,蛊师仅需贴近后轻轻拍手,飘逸出的蛊毒就足以放倒豺狼。
看着手指头还在微微颤动的外来人,姆赤老汉有些不放心的又拍了一下,捡起长刀放回刀鞘,从腰间掏出一小包粉末洒在自己身上。
南疆之地潮湿多雨,山中又多密林,豺狼虎豹,毒虫鸟兽一并俱全,只要大雀寨寨民出门,干粮饮水可以没有,这驱虫散却是重中之重。
茫茫十万大山,普通人想要立足其中,从来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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