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只愣了一瞬间就起身,抱起南阳,从容地吩咐宫女收拾床榻。
接着,顾椋又端来一碗汤药,吐了继续喝。南阳忍不住冲着她翻了白眼,转过脑袋选择漠视这种没良心的女官。
顾椋这样的女官在明教绝对活不过三天!
宫人收拾床榻,南阳被逼着又喝了一碗汤药,换了一身新衣裳。扶桑并没有立即放下她,而是竖抱着她在殿内走了须臾。
稚子身体虚弱,靠在她的肩膀上睡着了。
扶桑这才松了口气,轻轻地将人放了下来,无奈笑了,问顾椋:“你说朕这么对她,倘若将来她背叛朕,又该如何呢?”
顾椋面色冷漠,直言道:“臣想起了林媚的药。”
“朕也想过,只是她还小。”扶桑目光清冷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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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寂静,万籁俱寂,百家灯火都已熄灭,本该安静的街头却刚刚经过一场大战。
林媚不敌三师兄欧阳情,一口血喷了出来,她艰难地抬首看向对面的男人:“毒是你下的,不是你又会是谁?”
“五师妹傻了,是你动手砍下师尊的脑袋,你觉得她还会活着吗?这张纸不过是其他人来欺骗你的。暨阳侯是皇帝的皇夫,她心不甘情不愿,你动动脑子也该知晓是她在背后装神弄鬼。”欧阳情显得极为轻松,抬手掸了掸肩膀上的灰尘。
林媚喘息几声后站了起来,心口火烧火燎地疼,欧阳情的功夫又上了一层楼,她急了,“明教重尊的笔迹有几人识得,除了你我五人还有谁,左右护法都没见过。”
这么一说,欧阳情顿时又沉默了。确实,重尊来去无踪影,只有他们五个师兄妹见过容貌、识过字迹,其他人就连魔尊的模样都不知晓,谁又会来吓唬林媚?
街头空阔,冷风凄清,对立的两人同时冷静下来了。
森冷的月光落在了林媚惨白的面上,不得不道:“我明日回明教看看师父的尸骨去。”
欧阳情也想到这里,“我同你一道回去。”
林媚嗤笑:“你舍得这里的权势?”
欧阳情冷笑:“离开片刻又不会失去。”
两人对视一眼后,各自转身离去。
不久后,东方微微泛白,街头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了,太阳从东方泛白的时候,街头又如往常一般行人不绝。
此时的南阳也已经醒了,眼睛看看这里、看看那里,见没人,索性自己爬了下去。
脚刚落地,扶桑将她捞了回来,戳戳脑袋:“可知安分?”
南阳哼了一声,手脚并用地朝床里爬去,自己一面拿眼睛剜她:“晓得、晓得。”
“算你识趣,朕瞧你聪慧过人,不如选一先生给你启蒙,可好?”扶桑微微一笑。
南阳眨了眨眼睛:“要漂亮的。”
丑八怪会碍着眼睛,天天不高兴的。
扶桑听得皱眉,将人拽回来揍了几下,“顾椋如何?”
南阳浑身一颤,“老女人,不要、不要。”
“她老吗?”扶桑不禁自我反应,顾椋随侍她多年,上辈子更是为她而死,一片忠心,她着实没想到会有人用‘老’字来形容她。
南阳瑟瑟发抖,朝着小女帝伸出三根手指,“三十岁了。”
“胡说。”扶桑拍拍她的小屁股,“她不过才二十八岁罢了。”说完后,她自己都觉得不对劲,想了想,改口道:“朕再想想。”
她松开南阳,兀自坐下来,眉眼凝着一片愁绪,看向南阳的目光也添了两分愁。
这么一看,南阳心软了,美人这么看着,谁不心软呢,尤其还是这么娇嫩的女帝。她眼巴巴地凑过去,一手勾着小女帝的脖子,挺直自己的胸膛,“我帮你。”
童言无忌,扶桑并未当作一回事,只摸摸她的脑袋,“好好养病。”
南阳点点头,也是故作一叹,“等南阳长大,帮你。”
这句话是实话,若她还是明教重尊,别说是襄王,就算天下人与扶桑为敌,她也会站在她的身后。
看着小女帝明艳透着水嫩的脸蛋,蓦地摇摇首,可惜这么好的美人没有时间享受生活,这个时候就该护肤保持青春才是。
扶桑并没有待太久,坐了须臾后就走了。红昭走了进来,南阳翻过身子,被子盖住脸,睡觉了。
南阳病了半月,喝了半月的苦药,朝堂上一如往昔,扶桑每每都被襄王压制得难以喘息,越是这样,她待襄王越好,几乎是事事听从。
暨阳侯一死,襄王又推举新的皇夫人选,是威远将军赵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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