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南阳真的能做到冬暖夏凉,但也无人敢近身。光是明教重尊的身份就让寻常人退避三舍,更别提睡一张床了。

从寝殿出来后,她将双手负在身后,脑海里不断回忆着冬暖夏凉的功夫。每套功夫都有秘诀,这些秘诀都在她的脑海里,以前用不上,现在才有了用处。

红昭紧紧跟着她的身后,直到走进小阁,南阳蓦地停了下来,她回首问红昭:“想练功夫吗?”

红昭没有奇怪,而是很平静地笑了,跟随小殿下一年多,对方虽小,可脑子里的想法多,她当即回道:“自然想练的,前几日瞧着殿前司的指挥使打拳,那叫一个威风。”

“没出息。”南阳嫌弃,那些人算什么威风,三脚猫的功夫罢了,她说道:“我给你本子看,你自己学,切莫告诉旁人,不然你就没的练了。”

红昭眼眸明亮,登时应允:“我听殿下的。”

南阳回去写秘诀了。

到了冬日里,红昭的个子拔高了不少,南阳则又搬进了扶桑的寝殿。

夜晚,她坐在龙床上吃点心,扶桑则坐在小榻上批阅奏疏,她看得清楚,扶桑眉眼就没松开过,可见局势艰难。

吃完了一盘子点心,她直接倒下睡觉了,不知过了多久,扶桑洗漱回来,一把将她捞入自己的怀里。

南阳嗤笑,又将她当作火炉子,她懒懒地打了哈欠,依偎着扶桑睡下了。

早上是被吵醒的,隔着一道屏风,顾椋的声音就传了进来:“襄王欺人太甚,将殿前司的人换了一半,愈发猖狂了。”

南阳揉揉眼睛,她知晓宫廷御林军分为三队,殿前司、步兵司、侍卫司,三司各有指挥使,由上而下,各自管理。

这是宫廷内殿的,而在各门处又有门军,比如南门军、北门军,可见宫廷势力极为复杂。她的明教简单多了,各地堂主统管各地,回到明教总部,都听她的指挥。

宫廷内殿前司受女帝管辖,这么一换人,女帝的命就等同捏在了襄王的手中。

过于棘手了。

南阳微微思索片刻后,自己下床穿衣,绕过梨花木时景屏风后就见到扶桑拧眉的神态。

扶桑也在一瞬间见到她了,朝她招招手,展颜道:“今日休沐,朕出宫走走,你可去?”

南阳的心提了起来,“阿娘。”

稚子声音软糯,语态更是低沉,听得扶桑也皱眉:“起床气吗?”

“没有。”南阳乖巧地走了过去,下意识朝她展开双臂。扶桑笑着抱起她,吩咐顾椋:“给小殿下准备早膳,再寻一身民间的衣裳。”

顾椋称诺,俯身退了出去。

“阿娘,去外间做什么?”南阳奇怪,扶桑并非风花雪月的性子,这一年来勤勉,几乎时刻都在处理朝政,就连过年的时候都没有松懈,今日这是怎么了?

扶桑说道:“今日襄王长孙周岁宴。”

南阳眼皮子一跳,歪了歪脑袋,眼中闪着疑惑,扶桑却蹭了蹭她脸颊上细腻柔软的肌肤,“带你去玩玩。”

“好。”南阳一口答应了,心里尤为嫌弃,这个小女帝坏心思都用在她的身上的,若将这副心思用在襄王身上,也不会落得这么凄惨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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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王权倾朝野,门下幕僚多如牛毛,就连投靠的朝臣都数不胜数,门口车马如流水,一眼看不到头。

门口石狮子威武,两侧的侍卫执戟而立,刀剑煌煌,更显气派。

扶桑车马简单,更没有标志,就被安排在了最后,眼看着各府的马车进去,顾椋的脸色沉了下来,“小小岁罢了,竟这么大阵仗。”

南阳瞥了她一眼,说道:“指鹿为马。”

扶桑笑了,满意地摸摸她的脑袋:“秦赵高指鹿为马,襄王门前宾客如云,倒也说得过去。”

等了不知多久,南阳坐不住了,拉着扶桑下车走走,光是这么一走,都走了小半个时辰,南阳索性挂在了扶桑的身上做一‘配饰’。

走到门前,长史询问两人来历,南阳从扶桑身上走下来,一脚踹向对方,叉腰怒骂道:“我是南阳公主。”

长史愣住了,再观女子更是通身气派,忙跪下相迎,“臣见过陛下,臣有眼无珠,望陛下恕罪。”

南阳骄横惯了,也不理睬他,牵着扶桑的手就朝里面走去。

上一回她没有在意襄王府的构造,今日入门大为震惊。亭台轩敞,楼宇高耸,随处可见青翠欲滴的树,假山流水,一步一景。

行过蜿蜒的石子路,终于见到了厅堂正院,雕花刻景,几盏红色灯笼在白日里更显富贵。

南阳看着红色灯笼,多看了一眼,回头看向红昭。红昭微微一笑,从袖袋里掏出一颗玉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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