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相应林嬷嬷的话,祁清纬咳嗽了几声,脸色变得更苍白了下来,他睁开眼睛看向林嬷嬷,冷笑一声,“他既然要夺我爵位,又怎么可能只留这一手?”

林嬷嬷大惊失色,“这……”

祁清纬却不愿意对她说太多,只摆了摆手,“这几日临儿的所有事情,都不得经过他人之手,过几日,我会调两个帮手过来。”

林嬷嬷想问清楚一些,可面对祁清纬疲惫的样子,也问不出来,恭敬地行礼,然后退下了。

白羽的伤,比祁清纬的稍微轻一些,大半个月后,他便已经下了床。祁清纬见他身上没有别的问题,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没什么事了吧?”

“属下都好。”白羽见到祁清纬,就觉得一阵愧疚,“都是属下无能,让伯爷受伤了。”

祁清纬不在意地摆摆手,“若不是你,我现在已经没命了。对了,你可见过小少爷?”

白羽摇头,祁清纬便让人把孩子抱进来。

白羽看到抱着孩子的夏至便是瞳孔一缩,夏至是这一批孩子之中,天赋最高的一个,是作为暗卫头子来培养的,别看她只有十岁,可也不知道杀过多少土匪。

本应该继续作为暗卫培养的夏至,此时却出现在了这里,过了明面,已经失去了作为一个暗卫的资格。难道是因为要保护少爷吗?可是她才十岁,武功再高强,也不可能比成年人要厉害。

伯爷是在做什么?

夏至见到白羽,露出了笑容来。她脸圆圆的,看着十分有福气,这一笑更是两眼弯弯,跟个天真可爱的小丫头似的,“白大哥。”

白羽朝她点了点头,不明所以地看向祁清纬。

祁清纬说道:“让白羽看看小少爷。”

“是。”夏至清脆地应了一声,然后解开了小少爷的衣衫。白羽一眼过去,旋即瞳孔骤然一缩,惊得他倒退了一步,只觉得头发发麻,“伯……伯爷……”

祁清纬挥手让夏至抱着孩子下去,这才对白羽说道:“月涟死了,我也时日无多,阿羽,我必须要这样做。”

白羽一时无法接受,“伯爷,您的毒不是已经解开了吗?又怎么会时日无多?”

“十几年的毒,怎么可能说解就解?再加上这一次的伤,我身体是彻底垮了。”祁清纬说起这话的时候,也带了恨,“我们离开晏京,不就是因为再不走,我恐怕就没命了吗?”

白羽一双眼睛发红,“都已经离开晏京了,他们却还是不放过伯爷!”

祁清纬眼睛里酝酿着疯狂,“我天真地以为下药已经是他们的极限了,毕竟十几年的毒,谁想他们竟然还不放心,我命不久矣了却还想要夺我这一门的命!”

“这一切不都是为了我的爵位?因为我这个世袭的爵位,所以下了狠手,害得月涟因此没了性命,他真以为我没有证据,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这一切,除开他自己,也就是白羽最为清楚了,所以祁清纬对着白羽,没有掩饰分毫自己的恨意,“既然他们想要这个爵位,我就偏不给他。”

祁清纬冷笑连连,“就算我死,我也一定要他们给我陪葬。爵位?呵……待我临儿周岁,我自然会上书请封世子,我就要他们看着我孩儿成为世子,让他们看得到摸不到!”

白羽心中震惊,“伯爷……如果一旦事情暴露……”

“如果暴露,不过是一死,我又有何惧?!”祁清纬眼睛发红,满是血丝,他这些日子根本睡不安稳,一闭上眼睛,就是楚月涟的死,“到了今时今日,难道我还有退路吗?”

“可小姐……和少爷怎么办?”

祁清纬痛苦地闭上眼睛,其实当时宣布孩儿的出生时,他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可是一说出来,事情就没有了退路。况且他事后一想,也未尝不是一种方法,至少,他能肯定现在他们一定是恨得咬牙切齿。

一想到仇人祁清纬就想笑,他就是要这样的效果。待日后自己孩儿被封为世子,他一定要带回去,让他们瞧瞧,自己的下一任继承人。

只是苦了临儿了……他本应该是天真可爱的女孩,如今却被自己拉上了这一条永不能回头的道路。

“他们会理解我的。”

白羽听罢,没有再劝,他其实也知道,无法回头了,他们要么就让祁长临“病逝”,要么就得一直隐藏下去。

祁清纬说道:“我调了夏至和立冬回来照顾临儿。”

夏至是贴身丫头,立冬是小厮,一男一女,皆知道祁长临的真实性别,可主内外,现在年纪都还小,一个十岁,一个十二岁,待得祁长临长大,正是最为年轻的时候,也不怕保护不了他了。

“是。”

祁清纬深深地看了白羽一眼,语重心长地说道:“从现在开始,所有的重心都要往临儿身上倾斜,一定要找信得过的人,还要找一个精通医术的贴身跟着。”

白羽轻轻笑了笑,“老爷,不妨让夏至和立冬两个人学习医术,待得少爷长大了,他们也学有所成了。只有贴身之人懂得医术,才能更好地保护少爷。”

也更好地保住她的身份。

祁清纬点了点头,“那就这样去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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