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千九守着严婆婆,白福入定修行时,县里通往千福镇的官道上,一个青年正赶着路。
这人就是严婆婆的儿子严宽,也是白福之前赐福一颗神力星辰的那人。
严宽脸色挂着焦急,借助月光辨别着道路,往千福镇的方向快赶。
因为是步行赶路,他需要一天多的时间才能赶回千福镇。
严宽本来的计划是住一晚,第二天一早赶路,赶在天黑的时候在镇子上住店,第三天不到晌午就能到家。
但是晚上在店里住下之后,却梦到母亲去世,他却没能见母亲最后一面,惊出一身冷汗便醒了,然后退了房,打算连夜赶路。
离千福镇越近,严宽心中的不安越强烈,促使他进一步加快步伐。
但是月色再亮,也不能像白天那般将路完全看清,严宽一个不小心,被脚下的一个坑绊倒,摔到官道一旁的河里,滚落下去的时候脑袋正好磕到石头,昏死过去。
严宽落水,在要下沉的时候,一道金色光芒浮现,将其拖在水面。
正是白福给严宽赐福的神力,只是神力能救严宽的性命,却无法挽回水流将他冲着离千福镇越来越远的命运。
严宽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日正午,是被一个过路商队发现,从河里捞了起来。
商队主人见严宽醒了,递给他一个饼子道:“青年人醒了啊,你运气不错,再在河里躺一会,就流到沧江去了,到时候估计要喂了江怪了。”
严宽从牛车上坐起来,没有接饼子,问道:“我现在在哪?”
商队主人道:“这是魏县,我们正拉着货准备去范县去卖。”
范县正是千福镇所在的县,而魏县是范县隔壁的县。严宽没想到自己一晚漂流,竟然漂了这么远,急忙问:“我们到范县需要多久。”
商队主人道:“多久?以商队的速度,大概明天中午可以到。”
严宽看着移速缓慢的商队,决定要自己赶路,可是刚站起来,就一阵头昏,商队主人扶住他:“青年人,不知道你为啥这么着急,但是你现在身体状况可不允许你快速赶路。”
商队主人建议道:“不如你先坐我这车子歇息,等晚上我们驻扎的时候,你继续自己赶路,这样不会耽误你。”
严宽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虽然无奈,却只能答应。
严宽一下午都在车上休息,到了傍晚,商队驻扎的时候,严宽带着商队主人给他的饼子继续上路。
在严宽赶夜路之时,严婆婆躺在床上,显得更虚弱了,轻轻的问:“大娃明天就能到了吧。”
严婆婆的儿媳妇抓着严婆婆的手道:“娘,相公明天就能回来了。”
严婆婆想说什么,却是一阵咳嗽,随着严婆婆的咳嗽,本来赐福的神力开始不稳定,还有一个模糊的影子在严婆婆身上浮现。
妇人虽然看不到,背负神像画卷的江千九却能看到,也知道那是什么,心中顿时焦急起来。
严婆婆现在不能死,他一定要让严婆婆的儿子见严婆婆最后一面,他很清楚那种无法见至亲之人最后一面的痛苦。
那样的人余生会永远活在悔恨之中。
他是那样的人,他不想世上再多个那样的人。
他还记得那年,游历回家,听到父亲说母亲已经去世的时候的绝望,即使父亲说,母亲去的很安详,母亲让他不要怨恨自己。
但是他也无法不怨恨自己,他在母亲的灵位前跪了三天。
这么多年,他还是不能原谅自己,心中一直有痛。
所以,他一定要救严婆婆,他在心中像神祈祷。
白福透过江千九的祈祷,了解到事件,但是他也无法做什么,他一个从十品神明,怎么影响既定的生老病死啊。
就在白福纠结如何回复江千九时,神明画像却自动飘了起来,化作一张画被,盖在严婆婆身上,一缕缕无形的丝线将严婆婆的魂魄压了回去。
江千九对着神像跪拜,妇人也随着跪拜,一起感谢神明的仁慈。
白福却很懵逼,他的神明画像竟然自己行动了。
琢磨了半天,白福才琢磨明白其中的原因,因为这副神明画卷不只有他的神力,还有书生还魂这件事的神迹,本来就蕴含了天地规则力量。
所以在严婆婆魂魄离体,书生祈愿的时候,促动了其中还魂的力量,暂时将严婆婆的灵魂压了回去。
但是白福知道,这样的压制最多持续一天,他不知道严宽能不能赶回来。
但是想到严宽的祈愿需要那么多神力,白福觉得严宽赶回来是件很困难的事。
不再关注严婆婆,白福继续修行。
而严婆婆这边,江千九和妇人跪在床前,跪拜着神的画像,严婆婆在神像的护佑之下,安稳睡着。
深夜中不知哪里的官道上,严宽还在赶路。
第三日一早,白福没有继续在偏殿修行,而是和吴难一起去往正殿。
因为第三日是确定结果的日子,为了保证公平,两人都会在朱方三位见证神明的视线中渡过第三日,看看谁能先突破。
待两人到来时,众神都已在正殿内,看到白福和吴难,即使中立神灵也对吴难投去善意,在他们看来吴难稳赢了,现在正是对未来福神交好的时候。
长文传音给白福:“百福神,你输定了,吴难现在第三颗星基本已成型,今晚肯定能进阶三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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