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中旬进行期末考试,之后就进入到高三下学期了。南嘉没那么多玩耍的时间,海洋馆门票有限用日期,南嘉舍不得放过期,于是趁着考试前的周末,喊着许唯一去了海洋馆。
许是中小学已经放假的缘故,小道上熙熙攘攘,南嘉和许唯一拉着小手,欢欢喜喜地看了一场海豚和美人鱼表演,到傍晚才舍得离开。
远处,一个穿着白色毛呢大衣的妖冶女人,拎着名牌包包,化着浓妆的眸子死死盯着南嘉,眼神莫名有决绝的杀意。
在这寒冷的冬日,更有种刺骨的寒凉。
南嘉有点晃神,当她再次将视线投递过去的时候,女人的视线转移到了别的方向。
就像梦一样。
她揉揉眼睛。
“怎么今天这么开心?”
“票是妄哥买的,”南嘉说,“可惜检票时候给收上去了,要不然我得收藏起来。”
许唯一瞥她一眼:“这还没踏入爱河呢,就这么没出息?”
“我愿意。”南嘉冷哼一声,头仰得老高。
踏出海洋馆,对面有个新开的商场,许唯一蠢蠢欲动:“我想再买几件衣服,你陪我去呗。”
南嘉也没什么事,陪着许唯一去试衣服,许唯一这人纠结,反复试穿好多次才确定下来,弄得南嘉头都快秃了。
本来南嘉不打算买衣服,趁着许唯一试衣服的空当,她随便试了几件打发时间,哪想到穿上去都合适,经过营业员小姐一夸,南嘉耳根子软,就都买下来了,最后拎着好几个大包。
正准备回家时,许唯一又可怜兮兮:“嘉嘉,我饿了。”
“不是出了海洋馆就吃过了吗?”
许唯一摸摸肚子:“我饭量大啊。”
时间已经很晚,许唯一再瘦也不敢光明正大吃主食,索性找了一家鲜芋仙,两个人一人一份芋圆,南嘉爱甜,不知不觉就吃干净了,许唯一羡慕道:“真羡慕你可以肆无忌惮吃东西。”
“瘦还胸大。”
眼看着她邪恶的视线瞄过来,南嘉猛地咳嗽一声,一口芋圆差点儿就呛在嗓子眼。
她想起那个下着大雪的晚上,少年戏谑的哂笑声:“腰挺细啊。”
裴行妄本来就不是正人君子,淫者见淫,满脑子废料,讲话肆无忌惮,想起那一刻散漫恣意的神情,南嘉的脸就止不住热起来。
吃完之后,二人出去打车,南嘉打开软件,晚上人实在太多了,等了五分钟还没师傅接单,面前停了辆黑色汽车,车窗降下来,是一张和善的中年男人的脸:“小姑娘,上车吗?”
不是正经出租,南嘉不太想上,可许唯一急着回去,偷偷说:“没事,我经常上这种黑车,他不会坑咱们的,这边离家太远,真的不好打车,不然咱们怎么办啊。”
海洋馆位于城市外围了,离家确实远,南嘉叹了口气,心弦紧绷着。
“小姑娘,你们俩出来玩的啊?”
“嗯。”
“这么晚了,不害怕吗?”
“还行吧,反正认识路。”南嘉打开手机导航,地点已经偏航了,心里瞬间不妙。
她想起网上乱七八糟的新闻,挖心挖肺,妙龄少女被残忍伤害,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又觉得自己多想了,这司机除了比较热络外,也没抢走她们的手机,更没别的异常。
司机主动说:“我经常走这条路,近,你们放心,我会平平安安把你们带到家的。”
没一会儿,偏航的路线又重新回来了。
距离家还是很远,走的是条漆黑的路,再加上现在各地限电,少有人烟的小路连路灯都不开了。
走到一个收费路口时,一群警察站在那里,司机明显一惊,想不到如何掩藏,便已经慌了神,好几个警察穿着警服,朝她们逼近:“我们是警察,接到群众举报,你涉嫌运送违禁品,现在要将你拘捕!”
南嘉和许唯一皆傻眼了,警察举着枪,一脸严肃。
司机抱着头挪出了车门。
许唯一:“警察叔叔!我们只是打不到车的苦逼学生!顺便上了辆黑车!!”
*
善良的警察叔叔当然知道南嘉和许唯一无辜,小姑娘衣着朴素,一脸学生稚气,也没为难她们,常规的问话之后:“行了,签字吧,就能走了。”
警察帮着她们打了车,这次是正规出租,许唯一倒头就睡下,太头疼了,刚才警察叔叔教育她半天,以后要坐正规车,耳朵都快磨出来茧子了。
南嘉打开手机,发现好几个未接电话,都是裴行妄。
她赶紧拨了过去:“妄哥。”
嗓音有点抖。
裴行妄那边有点吵闹,声色犬马的环境,不停有洗牌和男人调笑的声音,少年低沉动听的嗓音多了些焦灼:“干什么去了?”
“这么晚不接电话。”
一连串的未接来电,似乎都在诉说一件事——裴行妄在为她担心。
她咬咬唇:“妄哥,我……我坐了黑车,司机涉嫌犯罪,我刚才在局子里,不过现在没事了,我在出租上了,正准备回家了。”
少年的嗓音恢复了往日的清冽:“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没有,”南嘉问,“你打电话干什么呀?”
少年玩着打火机,似笑非笑:“这不是马上要回家了,看看家里的小姑娘在不在。”
南嘉脸上一热:“我马上就到家了,妄哥你也回来吧。”
“想让哥哥回家啊?”
又不正经起来了。
南嘉无言。
两个人几乎同时到家,裴行妄一回来就看到南嘉手上缠了纱布,眉头皱起来:“还说没把你怎么样?”
“这跟警察局没关系,我当时不是很害怕吗?下车的时候,我的手被挤了一下,就淌血了,不过没什么事,都是皮外伤。”
裴行妄点点头,紧皱的眉松开,没再说什么。
第二天两个人随便在家吃了点,中午裴行妄问她要不要出去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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