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要杀我,快,快救我啊……你们这群王八蛋快救我啊……”

直面死亡,每个人都会有求生本能。

如果说刚才的卧室议事让他还感觉袁枫是个随手就可拿捏的软柿子的话,那么现在,袁枫给他的感觉,就是一个心狠手辣的魔鬼。

从自己宅院被方常像狗一样扯着铁索,踉踉跄跄,亦步亦趋,带领着往广场方向走。

看着自己那一个个手持兵刃,但却被袁枫一声怒喝“滚开”,亦或者一记眼神吓得溃不成军的手下。

他不顾身上传来的痛意,不顾牙齿松动,满嘴血沫的恶心,如一只破了口的风箱,死命的朝他们呼救。

可惜。

一切都是徒劳。

打从袁枫一拳格挡开劈砍而下的钢刀,毫发无伤,反而把刀刃都硌断了开始,只要是袁枫走过的路,无人敢阻……

如入无人之境……

“如果不想让郑光虎马上人头落地,就去把彩兰带来。”

冷漠的声音,像是来自地狱的通牒,听得郑光虎通体彻寒。

“快去!你们他妈的快去啊!非要看老子死在这里才甘心吗?曹尼们玛的,快去啊……”

郑光虎歇斯底里的嘶吼着,全无往日作威作福,骑在别人脖子上生杀予夺的霸道,此刻的他,像极了吓破胆的刑场死囚。

什么尊严。

什么面子。

什么排场。

他统统顾不得了。

此时此刻,在他内心只有一个念头:不要激怒他,不要让他杀我,挨到曹师兄来,一定要挨到曹师兄来救我!

……

青色幽亮,被灯台玄光映照得亮如白昼的广场上。

听闻有人口述,他刚刚亲眼目睹了袁枫势如破竹,一人单枪匹马挑了郑光虎老窝的壮举,苦于郑光虎鱼肉欺凌,横征暴敛,予取予夺暴行的众多杂役,早早的便等在这里。

乌泱泱一团。

比起上午方常受辱,被施以不人道的折磨之时围观群众的数量,此刻明显是要多上许多。

广场正中。

方常用孱弱身躯勾画出的斑斑血线还留存绘刻着。

从西南角,入场位置,一声声铁链摩擦地面带起的沙涩之声缓缓响起。

不多时。

痛的哭爹喊娘的一众手下,以及被方常用钢链勒得身上血肉淋漓的郑光虎,开始连滚带爬进场了。

首恶一人。

从者七人。

一人不多,一人不少。

袁枫掷地有声的铿锵声音开始响起。

“人间无道,上天罚之。郑光虎无道,我来刑之!

郑光虎,抬头瞧瞧吧,这里诸多围观者,皆是等着看你受辱受刑的人!

只手遮天了十余年,没想到,你也会有今日吧?

无数次伸手从弱者手中接过人血馒头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你也会像条狗一样,跪在这里等待制裁?

无数次用残暴行迹逼人就范,甚至不惜杀人害命的时候,你又有没有在看着他们绝望眼神的时候,有过那么一丝短暂的羞愧和不忍?”

闻言,郑光虎浑身一抖,一股难掩的羞恼从脸颊划过,纵使身受重伤,但他还是气的身子抖了又抖。

直到察觉袁枫正用一种看死人般的眼神看他,这才匆匆收敛了怒容,心虚的偏过了头,不敢与之对视。

“你没想过。所以,今天你才敢肆无忌惮的对我师兄方常出手,用人神共愤的手段逼我现身,然后好满足你凌虐他人时那种高高在上的掌权快感,是不是?”

“哑巴了?为何不回答我?”

袁枫脚尖踢在跪着的郑光虎膝盖上,邪邪一笑。

“我……”

郑光虎一时语塞,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左右为难,脸憋成猪肝色。

“你什么你!吞吞吐吐的,是不是看不起我,不想回答?既然如此,我直接弄死你好了!”

袁枫一把拾起地上团在一起的铁链,绕着郑光虎脖子又缠了一圈,作势就要勒死他。

吓得郑光虎裤裆直接冒出一团骚臭液体!

“不!不是!袁枫,你……你放过我吧,我是个屁……你就当我是个屁,放了我吧!我再也不跟你为难了。

我答应你,只要你放我走,只要你放我走,我立马离开玄虚宗好不好?”

他跪在袁枫面前,头如捣蒜,生怕磕头磕的慢了被袁枫收割了性命。

“磕错人了,给我师兄磕,给这成百上千,都被你折磨过欺凌过的众多兄弟姐妹磕!”

袁枫大马金刀的坐在一旁汉白玉栏杆上,居高临下命令着他。

郑光虎血红着眼睛,迟迟未开口。

巨大的羞辱令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心如死灰,但还是眼神余光朝着人群后面不住打量,期盼能有希望出现。

可结果还是令他失望。

却在这时,袁枫的声音如跗骨之蛆,再次出现。

“别说我没给你机会,今日,但凡在场之人,有一个说让我饶你性命的,我都可以不杀你。现在,你可以试试……”

不过这一次,袁枫却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似真的再给他求生的机会。

闻言。

郑光虎激动地浑身发抖,忙朝四面八方围观自己的杂役,拱手作揖,求饶起来。

“大家伙行行好,求求你们,让袁枫放了我吧,我保证改过自新……”

彼时还人声鼎沸,在为他落网被擒拍手称快,七嘴八舌的众人,此刻彻底鸦雀无声。

郑光虎内心咯噔一下。

一屁股蹲坐在地上。

这时,一阵山呼海啸般的叫嚷,却要直冲天际!

“杀了他!”

“杀了这个狗贼!”

“杀了这个恶贯满盈的恶贼,为众多杂役们报仇!”

也是在这一刻。

被人推搡着,跌跌撞撞,满嘴脏话骂骂咧咧的彩兰,来到众人视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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