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鸣脸色骤然变了下,眸色微沉,整个人的气场和刚刚傻里傻气的模样有几分割裂的感觉。

但这种阴沉也只是稍纵即逝,坐在对面的两人似乎并没有察觉出什么异常。

他轻咳一声:“是......什么严重的病?”

曾希拍开林子晋的手,抹了抹眼睛:“从两年前开始,他就睡不着了。”

睡眠困难其实是五年前林子晋从首尔回国开始的。

那时每个晚上他都会在噩梦中惊醒,甚至晚上睡觉的时候总要留一盏小夜灯。

曾希以为只是时差没到过来,给他推荐了很多品种的安眠药和褪黑素。林子晋也依着她的建议吃了药,刚开始昏昏沉沉地能睡个安稳觉,但过了一段时间后他又开始做噩梦了。

而且这次不仅仅是做噩梦,他渐渐连入睡都变得困难。

安眠药不再管用,吃了也睡不着。他开始睁着眼度过无数失眠的夜晚,能睡着的日子屈指可数。

“事情大概就是这个样子,”曾希说,“昨天晚上看见他靠在你肩上睡着了,其实我第一反应不是生气,而是高兴他终于能睡得着觉了,小裴你懂吗?”

裴鸣点了点头。

林子晋蹙眉:“但是我睡不睡得着觉和裴鸣有什么关系?”

曾希说:“我今天特意去问医生,他说有的人睡不着觉可能是缺乏安全感,但是如果有人陪在身边的话就有可能睡着,我一下子就觉得有希望了,可能我们找到治病的方法了。”

“这也太玄乎了,我不信。”

无论曾希怎么说,林子晋都矢口否认。

曾希看了他半晌,眼泪终于憋不住从眼眶中滚落出来。

“今年体检报告你看了没有?”她问。

林子晋摇头。

“免疫力低下,肝脏功能紊乱,拿出去都没人敢说这是个不到三十的人的身体状况,”曾希胡乱地抹了把脸,“你还这么年轻,要是出了点什么事,让姐怎么办?”

“我......你这是怎么了?”

一贯天不怕地不怕的林子晋有点慌,话都开始说不利索了。

他当老板的时间长了,就看不得身边的人受委屈,护短的毛病日渐加重:“曾姐,怎么了?有事好好说。”

曾希胡乱抹了下眼睛站起身:“没事,你要是不愿意就不愿意吧,我不逼你。”

裴鸣很有眼色地递过来几张纸巾。

“不是,”林子晋叹了口气,态度软了下来,接过纸巾轻轻给曾希擦了擦眼泪,“别哭嘛,妆都哭花了不好看了。”

“小林,我是担心你,”曾希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如果像之前那样没办法就算了,但现在办法可能已经摆在面前,如果不抓住机会,下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在哪?就算我们能等,可是你的身体能等得起吗?”

林子晋沉默了。

曾希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握着他的手腕:“小林,算姐求求你,你就试一试吧,好不好?没用咱就认了,但万一有用呢?万一呢?”

“是啊,林哥。”

裴鸣也跟着开口:“万一有用呢?试一试吧。”

林子晋瞪了他一眼,又看向哭得抽抽噎噎的经纪人,终于破罐子破摔地长叹一声:“行行行,你们定,我不管了行了吧?”

裴鸣眉梢一扬,面上露出几分欣喜。

曾希这才慢慢止住了眼泪,低声对裴鸣道了句谢。

“那我们就约好了,明天下午你和你经纪人来小林家,我们再详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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