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木府外几十里处,钱家村。
此地距离舟山县也不远,老远便能看到一个舟山的山头。
祝齐带人赶到时,一个老者正坐在路边石头上,嘴里吧嗒着烟袋锅子。
“老丈,此处可是钱家村?”祝齐下马问道。
老者抬起眼皮,望了祝齐一眼:“是啊,你找谁?”
“钱万斤!”
“往里走,这条街最里头那家就是。”烟袋锅子往村里一指,说道。
祝齐点了点头。
带着手下人到达钱万斤家门口,正巧有两个扯闲天的汉子一看见祝齐等人,身着黑甲,腰悬利剑,心里头一震,脸上立马堆起笑容。
“大人,您找钱万斤?”
“嗯”祝齐点点头。
“我帮您叫他出来!”
左边的汉子走过去拍了拍木头门,扯着嗓子大喊:“钱万斤,有几位大人找你!”
“哎,来了”有声音回应着,过了一会儿门才打开。
是个脸上淤青,身材淤肿的男人。
瞅见祝齐等人,钱万斤眼眶含泪:“诸位大人,总算把你们盼来了!快,里面请!”
众人跟随钱万斤进入屋内,屋里收拾的倒也干净,放着一张八仙桌,五六张长条凳。
祝齐坐在长条凳上,十三人则板板整整站在一旁,宛如十三支插在地上的标枪。
眼下是考核阶段,没有人敢肆意放纵,否则可就要错过这次机会了。
钱万斤也察觉到看起来年龄最小的祝齐,好像才是这群人之中的首领,他脸一边,立即转头对着祝齐哭嚎着说道:“大人,我这可是无妄之灾啊。”
“究竟什么灾?还得你细细说说”祝齐皱眉,对大男人哭嚎极不适应。
“小的钱万斤,有个帮人看林场的差事,日子不好也不坏,勉强度日。”钱万斤说道:“但是就在半个多月前,小的晚上看林场时忽然听到了林场伸出传出了嬉笑声。”
“那声音像是个孩童,他说道:那边有个人天天来这里,但总是空手而来,对我们实在不敬,应该给他些苦头吃。”
钱万斤模仿着孩童的声音说话。
大半夜之中撞见小孩说话,普通人也察觉出不对劲,这应该是碰到脏东西了。
钱万斤继续说道:“那孩童说完话后,又一个老汉说话:幺爷,正所谓人不犯鬼,鬼不犯人,他在此地有工作,也没什么对我们不敬的,我们不该找他的麻烦。”
钱万斤挠了挠头,说道:“我们钱家村大部分人都是十几年前逃荒从南方来的,在我们家乡中,幺爷,都是称呼爷爷辈年纪最小的人,好似那个老汉是孩童的孙子辈似的。”
“我当时觉得奇怪,但是又怀疑谈话的一老一少不是人,所以心中便打算着等第二天带些孝敬。”
说着说着,钱万斤便委屈起来:“谁知我刚转身准备离开,就听见那老汉说话:他已经听见我们的声音了,不能轻易放他离开。”
“然后”钱万斤指着自己脸上和身上的伤,说道:“一个青面的娃娃就出现在我眼前,踢了我一脚,我就像个球往回滚,还未停稳,又看到一个尖牙利嘴的老翁,抬脚踹在我身上,我又滚回青面娃娃那里。”
“就这般一直踢了我一夜,到天亮时他们才消失不见。”
祝齐盯着钱万斤的脸看了许久:“有半个月了,你脸上的伤未消?”
钱万斤摇头:“没有消,其实我原本像这位大人一般身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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