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什么人?”
初霁窝在车厢边:“你第一次见我不是已经猜到了?”
李伯不说话,锐利的目光上下扫视。
初霁笑笑,省略穿越和word文档的事,实话实说:“只有一个没猜到。追赶我的人,不是我的主人,而是我的父亲。”
李伯:“你是什么灵根?”
初霁沉默了。
她不知道。
李伯:“是何等血脉资质?”
初霁更沉默了。
资质是什么,她也不知道。
“我没有引气入体,也没有测灵根,只是修炼了一本特殊的功法。”初霁说。
“怎么可能。”李伯蹙眉,“你都修炼功法了,还能没引气入体?”
除非,初霁在睡梦中迈入练气期,自己还糊涂着。
初霁解释不清楚,索性不解释了。
李伯:“等到了黎镇,找机会测一下灵根和血脉资质。”
“到底什么是血脉资质?”初霁问。
资质就资质,为什么还要加“血脉”二字?搞得没有血缘关系,就不能修炼一样。
李伯古怪地瞥了她一眼:“血脉资质按甲乙丙丁戊己划分,已等最次,是凡人等级。戊等是武人后天境界。资质在丁等以上,就是大家常说的仙人,能引气入体,也能修习功法。资质越高,能修习的功法越高。”
“甲等资质在十岁前不知不觉间引气入体。”李伯说,“就算是大世家,也很难培养出甲等资质的修士。若散修中出现甲等,各大世家势必争相拉拢。”
但这段话还是没有解决初霁的问题。
这玩意儿和血脉有什么关系。
初霁:“我这把年纪都没引气入体,是不是和甲等无缘了?”
李伯沉默不语。
夜朗星稀,驴车走了整整一天两夜。初霁睡得昏天黑地,待她睁开眼,黎镇已到。
远方可见房屋错落有致,被一圈庄重的红墙围住。镇口有间小屋子,两个守卫正盘查入镇百姓。不到正午,镇口排了长长的队。
队首守卫呼喝:“所有过镇散修,必须来黎家由专人盘查。以前从未到过黎镇的修士,趁早回去吧,今日不允放行。”
“黎家怎么搞得,卡得这般严?”
“嘘!你想让黎家人听见吗?”
“还不是洗精伐髓丹闹得。”
初霁有点紧张,她到底算不算修士。
“李伯,你和我分开走吧。”
等爹找过来,她不想连累李伯。
李伯摆摆手:“你只管照顾你自己。不必担心我。”
初霁缓缓睁大眼,难道李伯还是个隐居一方的高人?来一双打一双那种?
李伯唇角微抿:“等他找上门,把你交出去换老夫的命就行了。”
初霁:“……”
同镇之间的爱呢??
她掏出包袱里的牛肉馅饼,放在车边的火盆上热了一下。
炖煮过的肉软烂,满满当当塞在油香十足的饼皮中,馅料正好添了清爽的白萝卜,中和了油脂的腻味,满口只剩浓郁的肉香。
“咳咳。”李伯咳嗽两声。
初霁顿了顿,忽然笑了。
她咬了一大口,露出幸福的神情。
李伯盯着她,喉间上下滚动。片刻,他伸手道:“初姑娘车费还没交。”
初霁装模作样“哦”了一声,从荷包里摸出几个铜板,塞在李伯手中。继续低头吃牛肉馅饼。
李伯:“……”
他不缺钱!
现在的年轻人都不尊老爱幼么?
初霁叹了一声:“我好可怜,馅饼就是我的断头饭,吃完就要被你推给我那没良心的父亲了。”
李伯:“刚才开玩笑的!现在的年轻人一点也不风趣!”
然而初霁也不是真计较,给李伯热了一个牛肉馅饼。二人坐在车沿吃饼,火盆上还热着两个。
香气飘散,队伍里的人纷纷投来饥饿的目光。就连黎镇镇口的守卫也不停咽口水。
“你们从哪儿来的?有没有修士?”守卫检查他们的过所,犹豫道,“……馅饼在哪儿买的?”
初霁看向李伯,李伯咕嘟咽下嘴里馅饼:“没有修士,老夫早年习武,都从祁镇来的。”
守卫跟着咽了咽口水,一看驴车上的轮椅。
“放行。”
初霁暗地松了口气,驴车往前走,守卫忽然蹙眉:“等等。”
李伯心头一凛,最近查得严,散修入镇要被盘问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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