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烟杪处世行为准则之一:物尽其用。

面对玄·未来的战神·烛,她情不自禁开始讨教一些边境驻扎军队防御贴士,技多不压身,毕竟父王的封地也离边境不远,丰收的时候与西凉的交界处总是骚扰不断。

玄烛大概知她所想,挑着重要的讲了讲。

顾烟杪听得频频点头,决定回去就要拿小本本记下来,这可都是大神经验。

直到顾寒崧与余不夜聊得差不多,他们便决定打道回府。

顾烟杪这才想起正事儿还没谈,赶紧与余不夜讲明来意:“我的茶馆浮生记即将开业,地址正在琳琅街,开业三天想请你来讲讲茶道,不知余小姐意下如何?”

她原想着还得费一番口舌,谁知余不夜答应得很爽快:“余家近几年都有开设茶道学堂,能够借此宣传再好不过,但具体事项,我还要与家里长辈商量。”

“这是自然,有劳余小姐,具体事项我们可再约时间详谈。”

顾烟杪喜上眉梢,对余不夜的好感更添了两分,“若是达成合作,开业三天所得纯利让给余小姐。”

余不夜闻言本想推辞,顾烟杪却止住她的话头,余不夜身后可是余家的茶道学堂,这可是长久的生意,不能舍本逐末。

南川余家早就位列世家,开设学堂自然也不求钱财,主要还是宣传余家茶道。

回王府的路上,顾寒崧对妹妹刮目相看,摸着她的脑袋夸道:“未曾想到,杪儿小小年纪,谈生意倒是很有一套。”

顾烟杪自得地哼哼:“那是自然,顾家有你寻求大道,自然要有我这个接地气的给你兜着,免得你掉下来。”

这话听着很有歧义,顾寒崧不知联想到什么,笑了笑便岔开了话题。

而玄烛则一如既往地冷着个脸,在马车上抱着双臂闭目养神,假装没听到他们谈话。

除夕当日,顾烟杪迎来了她的十一岁生辰。

但她对此无心,今日非但是生辰,也是先王妃祭日,因此镇南王府向来不会铺张过年,只把冬至节当过年了。

大清早,顾烟杪便与镇南王和顾寒崧去给母妃祭奠扫墓。

然后还有别的事情——余家约她详谈合作一事,毕竟浮生记已是开张在即。

对于浮生记的潜力,余家仍持观望状态。

但顾烟杪向来有一张能忽悠的嘴,拉投资么,都得画大饼,于是激情展望了一下光辉未来,若是她能够在各地开分店,余家茶道学堂的宣传可是有保证了。

虽然到最后关头,她只说服了余不夜去做三天的讲学,但显而易见地,他们对顾烟杪的计划都有些意动。

余家因早年风向,设立的茶庄较多,茶馆也是近期才兴起的新鲜玩意儿——吃茶太普遍,且人人都吃得起,这种专业喝茶的高级场所就较少。

不过,能半日聊到这个地步,顾烟杪已经很满意,好事多磨嘛。

敲定细节事项后,她便美滋滋地回来了。

见天色渐晚,顾烟杪兴致勃勃地拉上父王哥哥与玄烛,一同坐马车到了浮生记,带他们参观后,借着陪她过生辰的名头,留下一起吃顿晚膳。

琳琅街作为南川最热闹的街道,年关都会装饰成花街。

商贩在街上卖各色美食与花灯年画,多走一走,还能遇到街头艺人表演杂耍。

而浮生记的所处地段相当好,能从楼上窗口将街道一览无余。

今夜顾烟杪的主食是长寿面。

她唏哩呼噜地喝完香浓的面汤后,非常满足地摸着肚子,啃着饭后甜点冰糖葫芦,趴在窗户边上看夜景。

星河遥远而灿烂,街上的火烛也明亮,舞狮就着隆隆鼓声摇着毛茸茸的尾巴,忽而做出个高难度的动作,引得围观群众惊叹后一片叫好。

顾烟杪看得入迷而满足。

而意外就是这个时候发生的。

“杪儿!”

彼时她听到镇南王在身后着急地唤她的名字,便侧着身子回头寻他。

一支利箭破空而出!

从窗外飞入,直直将她的糖葫芦钉在了地上。

顾烟杪的手被羽箭的力道震得生疼,却立马闪身到了墙后,惊叹这恐怖的准头。

外面依然人声鼎沸,她的心却狂跳不已,小命差点就交代了。

忽然她感觉到自己的领口被谁拎了起来——离他最近的玄烛竟然揪着她的衣服,直接从另外一扇窗户飞身而下。

顾烟杪猝不及防跳楼,实在震惊非常,扑腾着双手,最后抱住了玄烛的腰。

玄烛浑身一震。

他下意识地想把这狗皮膏药撕下来丢出去,但危急时刻不容他分心,只提着气在飞檐处轻轻一点,平稳落地后立马开始拉着她狂奔。

说是狂奔,在闹市区却根本施展不开,但好歹人多,左躲右藏也能分散目标。

而且顾烟杪这小短腿,实在倒腾不快,玄烛干脆再次将她拎起,企图扛在肩上。

顾烟杪见状,心里大喊我绝对不当麻袋,眼疾手快抱住了他的脖子,一个翻身挂在了他的背上,嘴里还催促道:“快跑快跑!”

玄烛真是想死的心都有,这又抱又背,他不干净了!

顾烟杪抽空回头观望——漆黑的夜里,暗卫与刺客在屋顶上正在缠斗,仍有几个刺客正在朝他们的方向追来。

哪怕背着她这个包袱,玄烛跑得速度也又稳又快。

他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一马棚,便手起刀落斩断绑着其中一匹黑马的绳子,直接飞身上马,一抖手里缰绳,马儿很快便跑了起来。

顾烟杪倒吸一口冷气,他是帅气地飞身上马了,她却差点被甩成一颗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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