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叮’地一声打开。

桑榆跟着阮靖南踏出电梯。

刚到走廊,对面助理沈誉匆匆赶来,很快附耳跟老板说了几句什么,阮靖南皱了皱眉头。

他抬手看一眼腕间名表,又看一眼裴梨:“我有点急事要处理,曦曦交给你。”抬脚欲走,想了想,又终于良心发现似的:“她脾气不好,你多担待。”

这大约是狗男人对裴梨说过的最软的话。

回答他的是桑榆勉强挤出的微笑。

等阮靖南一走,桑榆站在病房门口,犹豫片刻,扭开门把。

豪华病房,是套房设计,客厅堆着鲜花水果,阮靖曦穿着白色棉质睡衣,正四仰八叉地趴在床上打游戏。

抬眼见是裴梨,撇撇嘴,并未搭理她。

这就不得不佩服阮靖曦的心理素质了,昨晚被绑架的时候吓的瑟瑟发抖,哭得稀里哗啦的,还生理失禁,道歉也道得特别陈恳。

一夜之后,队友直接从她身边摔下去,在同一家医院的太平间躺着,她醒来的第一件事,居然想的是先设计她哥的婚礼,这会儿也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心安理得的打游戏。

“你身体挺好的嘛,没看出受伤。”裴梨指甲掐进手心里,脸上情绪却控制得很好。

阮靖曦想了想,然后像故意恶心她似的,手机往枕头旁边一扔,得意洋洋的看着她:“我故意的。裴梨,想嫁给我哥,你那点绿茶手段,还嫩了点!”

裴梨也不生气,反而走近几步:“你哥说你受到惊吓,情绪不好,让我上来安抚一下你。”

被阮靖曦扔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你少摆出一副准嫂子样子恶心我!”

裴梨没理她,越靠越近,忽然坐到她床边,唇瓣贴着她耳畔,声线幽冷:“我想你情绪为什么不好呢?然后就了解了一下,原来昨晚上你有个队友就在你身边跳楼了。”说到这儿,又刻意放慢了语速,一字一句, “刚刚去太平间,看见她后脑勺磕了好大一个包,全是血,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张着嘴,口型好像在叫你名字……”

她越说,阮靖曦脸色越发苍白,渐渐露出害怕的模样,脑子里是桑榆穿着白棉裙不小心掉下去的一幕,立刻推开她:“你发什么疯!裴梨,你死定了,我要跟我哥告状!”

裴梨忽然笑了。

昨晚阮靖曦也是这样,动不动搬出她哥,像极了一个连架都吵不赢的小学鸡,只会哭唧唧的找大人告状。

裴梨又刺激了阮靖曦几句,激得对方哇哇大叫,连门口保镖都差点进来劝架。

等顺利搞到阮靖曦在医院里活动乱跳的小视频和照片,又偷偷在阳台放置了来之前从淘宝闪送特意搞来的小玩意儿裴梨才走的。

出医院时,天色渐黑,她有些困倦,不知不觉在的张司机的车上睡着。

再睁眼的时候发现司机把她送到的地方并不是裴家老宅,而是阮靖南花重金装修过的婚房,坐落在寸土寸金的XX路,200多平米的大平层,整栋都是阮氏旗下的房产,从挑楼层到装修,由原身裴梨一手负责,但几乎处处都是迎合阮靖南喜好。

桑榆虽然是女团队长,但因为欠债,表面风光,实则过得捉襟见肘,天知道一代顶流混迹到去世居然还没套自己的窝,想想都心酸……

开门时见着屋子的豪华装修,从客厅的惊人的挑高到男女独立的奢华衣帽间再到盥洗室价值不菲的沐浴设备,裴梨目瞪口呆,瞠目结舌,瞬间觉得自己头发长,见识少,跟真正的顶级富豪还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有些小兴奋地赤着脚在客厅里转了好几个圈圈,毕竟谁还没点儿小公主,金丝雀之类的美梦了。

等看见卧室大床铺设的红玫瑰,宛如被泼凉水,这才想起今晚原本应该是原身跟阮靖南的新婚之夜,应该是佣人贴心准备的,只可惜狗男人已经放弃婚礼,啧啧……

裴梨将衣帽间的属于自己的东西挑出来,足足收拾了两个行李箱,走时望见门口监控,比了一个中指,姿态摆得很足,这才潇洒离开。

一路上张司机都通过后视镜看她,目光欲言又止。

裴梨没读懂,等真正回到裴家老宅,面对裴父裴母的态度,她才恍然大悟。

“梨梨你太任性了,你以为阮靖南是普通男人,你这样就算赌气搬出来,阮靖南也不可能哄你回去!”应付了一整天宾客,脸都被女婿打肿,却还要强颜欢笑帮女婿解释的裴母怒气冲冲。

“ 我没想再搬回去啊。”裴梨眨了眨眼,很是无辜。

裴父是个笑面虎,对女儿还算温和:“梨梨你听话,今天虽然是靖南不对,但你也要体贴他,男人嘛,喜欢女孩子温柔点,乖,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裴梨有些莫名其妙:“婚礼取消了,我再去住人家家里不好吧。”

这话更是把裴母气得脸色铁青:“你脑子出问题了,阮家那样的家门,多少人想嫁进去,婚礼虽然没完成,但大家都知道你跟阮靖南结婚的消息,你就是正经的阮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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