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路开车,到达乡下时,口袋里的鸡蛋还热着,她一边吃着早饭一边走进案发现场,痕检员已经搜查现场完毕。

“死者将麻绳悬挂在二楼阳台前突出的那根横梁上,然后将绳子套上脖颈,从阳台一跃而下。”

“死因是绳索压迫颈部血管,脑部供氧不足致死。”

这是樱田熙没来之前,他们观察到的结果。

“难道是儿子儿媳意外死亡,老人家大受打击?”

樱田:“那也至少等抓到凶手后再死吧,而且,谁在悲痛欲绝心存死志的时候,还给菜地打虫药?”

樱田熙摘下一根菜叶,“残存的农药还未彻底挥发。”

樱田熙喝了口牛奶。

伊达航已经是第二次看到樱田熙面无表情的就着尸体吃早饭了,习惯就好。

“尸体的指甲盖里残存部分皮肤组织,手指痉挛,后颈处有交叉勒痕,和上吊自杀的症状有出入,提取出来,看能不能和那把水果刀上提取的皮肤组织DNA对上。”

“最重要的是死者的颈椎骨折,是死后形成的。”

房屋位于乡下,屋子前是一片打理的井井有条的菜地,昨日下过雨,土壤湿润,很容易留下脚印,樱田熙在菜地土埂旁发现一双男性鞋印。

这次和麻生夫妻卧室那一地凌乱到找不到完整脚印的痕迹不同,这双脚印虽然浅,但很完整,鞋印的主人站在这里有一会儿才离开。

一抬头,正对着二楼阳台。

一根麻绳在空中随风飘荡,麻绳夫人的尸体正准备装袋。

“伊达航,古董店老板还在警视厅吗?”

伊达航意识到樱田熙话里的意思,立刻打电话回去,只是从伊达航逐渐冷凝的表情上看,樱田熙大致猜到了。

“半个小时前古董店老板就回去了。”

樱田熙点头,“如果真的是邪/教组织的惩罚机制导致麻生夫妇的死亡,那么麻生夫人的死应该就是灭口,下一个死的人也许就是刚被警视厅传唤过的古董店老板。”

伊达航传达给在警视厅的佐藤美和子,回头又见樱田熙走进了房屋。

痕检员在整理老妇人的遗物,其中一个日记账本吸引了樱田熙的注意力。

【2月23日,我感冒了,千鸟来探望我,还给了我一万元买营养品,那孩子真是个好心人啊,比麻生惠子好心一万倍,可恶的女人,居然唆使我的儿子把我赶走,她绝对会遭报应的。】

芭蕾舞团的替补千鸟?

樱田熙盯着老妇人的日记账本,翻了几页,都是怨怼儿媳的话语。

【结婚三年还生不出孩子,石三郎绝对被这个女人欺骗了。】

【我的人生太可怜了,如果你还在的话……】

樱田熙将日记本放进证物袋,她走出屋子时,伊达航正和邻居交谈。

“今早天没亮的时候,我就失眠了,我从我家窗口那边往外看,好像是看到麻生家门口站着一个男人,很高,戴着鸭舌帽,看不清上半张脸,但是下半张脸我看到了,嘴角有道伤疤,挺可怕。”

“天没亮是什么时候?”

“四五点的时候吧。”

和老太太死亡时间一致。

伊达航记下线索,准备去找樱田,樱田已然悄无声息的走到他身后,忽然出声:“那个嘴角有疤的男人,他穿的什么衣服?是制服吗?”

樱田熙仍然对昨夜发生的一切耿耿于怀,白发少年究竟使用什么样的手法在30秒内快速转移尸体?

邻居摇头:“很普通的休闲服,商场里随处可能买到。”

樱田并不意外这个答案。

伊达航浑身一紧,“樱田你不要突然从背后靠近我啊。”

结束问话,邻居不敢再在这里停留。

樱田熙幽深的眸光注视着伊达航:“你和零有联系吗?”

这个问题问得很奇怪,伊达航虽然是直男外表,但内心细腻,当即问道:“你和零吵架了吗?”

“没有。”

伊达航:“那为什么突然问我这个问题?你知道,我和他昨天上午才见过面,在米花大学的法医学教室旁边,当时他说让我多照顾着你,‘二十年的人生十九年都在学习,生活方面一塌糊涂’这么说的,哈哈,哪有人这么离谱啊……嘶,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和樱田生活过,谁也不知道她在家的日常真的很离谱。

樱田熙眯起眼,转身就走。

诶,诶?他真的不擅长应付像樱田熙这样内秀的女孩子!

伊达航在后面追,“谈恋爱就是起起伏伏起起伏伏很正常的!不过我也很看不惯作为男友的零把女朋友托付给其他人照顾,明明警察厅和警视厅经常往来,他完全可以亲自看顾着你,你要是生气了,我立刻就联系零让他给你道歉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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