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座里。

赵怀低头喝一口身边女人喂过来的酒,手不规矩地揩两把油,一抬头,就看见陶江垂头丧气的往回走。

他挑眉:“不是让你把虞辞给我拖过来,怎么不拖?”

陶江苦恼的抓脸,拿起桌面酒瓶灌一大口,才裂开嘴叹气道:“哪能啊,她旁边那个人守的死紧,连靠近都不准。”

赵怀听完便知道是怎么回事。

刚才女生是跟着个长相秀气打扮风流的男生一起进来,两人作伴,男生要面子,肯定不会让出自己带来的女伴。

他想起夏小溪说过的话,讥讽的嗤一声:“你去告诉那男的,开个价,只要合适我都答应了。”

长得漂亮识趣的女人到处都是,只要他给的钱比对方花出去得多,他就不信他不心动。

陶江呐呐着唇,想说萧九恒跟女生看起来明显不是那种关系,否则他也不会连近身都不行,就被对面赶走。

但他能出局子,有赵怀一半功劳在,而且赵怀出手大方,他暂时没想失业。

原路返回。

陶江这次学聪明,站在两米开外舔着个笑脸,和声和气道:“小姑奶奶,我可按照你们的吩咐说了,是赵怀没听懂,非要你过去。”

高脚椅很高,虞辞坐得全,导致双腿和地面空出些许距离,悬空散漫地轻晃着,鞋子外侧用作装饰的刀片随摇晃折射若隐若现的寒光,“可以呀。”

她嗓音其实并非外貌那般清甜,淡淡得糅着几分朦胧的沙哑,提起嗓子说话时给人一种温温柔柔的感觉,压低又觉得过分森冷。

很独特的音色。

陶江却听得头皮发麻。

他摸不透这个神经病的意思,只能把求助的目光看向萧九恒。

“我家小美人腿受伤了,走不动,”萧九恒单手支向吧台,姿态潇洒:“既然赵少想见,那就让他自己过来。”

陶江秒懂:“我这就去!”

萧九恒随意摆手把他打发掉,抬起手腕摁着机械表:“准备到时间了,师姐,他真的会来吗?”

肩膀被人轻轻拍了拍,虞辞往后微微仰头,就见年轻的调酒师将一杯颜色乳白浅咖混合的酒推到眼前,子弹杯底下压着张纸条。

“那位先生给你点的。”调酒师用下巴点了点某个位置。

虞辞嘴角勾起,看着面前这杯酒精浓度极高,用于表达想要约会意味的天使恋人,两根白皙手指抽出纸条,余光瞥向点酒男人的方向。

那是个脸上有伤的男人。

虞辞低敛长睫。

而后,当着他的面,将纸条慢慢悠悠地撕开,再扔进酒里。

碎纸片铺满酒液。

“这杯我买单,”她笑意从容,漂亮眉眼透着几分乖:“当我请他。”

音量没收。

男人听得清清楚楚。

脸色当即便沉了。

羞辱人的方式有很多种,她偏偏选择最过分的那个。

赵怀踹满肚子气来时正好碰见这一幕,闻言直接讽刺出声:“不过是个人尽可欺的玩意,赏你两杯算给你脸,眼睛快黏人家脸上,还装什么纯?”

周遭顿时静了静。

除掉依旧震耳的音乐和舞动的人群,数这还算安静。

离得近的纷纷偷瞄看好戏。

在酒吧闹事的人常有,酒精上头那一秒,干出什么事都不稀奇。

虞辞姿势未变,指尖摩擦,肆意的打了个响指:“开三瓶威士忌。”

酒吧能单点纯酒,但一般客人比较喜欢点调制好的鸡尾酒,开一瓶的少有,因为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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